“那里很亮。”維克多緩慢地說,“亮的讓我的內心翻涌,亮的將我內心的一切都照亮了,野心、貪婪、饑餓、渴望在我的內心交織,它的力量讓我忘記了夢想,忘記了一切,讓我無法抗拒。”
“男人是最容易陷入在宏大敘事中的群體,為了帝國、為了榮耀,他們可以奮不顧身,只需要一句口號,他們就能將自己全副武裝,拼上一切,奔赴戰場。”
“鮮血與榮耀,是每一個男人從出生開始,就刻在他們骨子里的,虛度一生是他們厭惡的,每一個男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弱者,如果他過的不如意,淪落為底層,也只會認為自己生不逢時。”
“他們需要萬眾矚目,他們需要喝彩,需要被人崇拜,需要無論是尊重也好,恐懼也罷的心理滿足,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認為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強者。”
“這股欲望是他們前進的動力,為了這個目標,每一個男人從認識世界開始,都會全速前進,奮斗、前進、克服一個又一個的困難,直至得到他滿足的一切。”
“不過驅使他們前進的真的是欲望嗎?”維克多目光閃爍,“我認為并不是。”
“因為我覺得驅使他們,包括我在內前進的,并不是欲望,而是血性。”
“血性?”安娜面無表情,“你是指沖動魯莽?”
“也可以這么說。”維克多微微一笑,“但這就是一個男人最核心的東西。”
“也是我說你沒說到的點。”
說完,維克多站起身,在安娜的注視下,走到對面的沙發坐下,與她相對,盯著她的眼睛:
“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的抗爭,每一次都是由男人主導,原因就在這里,奴隸推翻奴隸主,農民推翻皇帝,工人對抗工廠主,表面看都是為了活命、為了工錢,但僅僅為了這些,你覺得能讓真的能讓無數人前仆后繼去付出生命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為什么不會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退去?”
“所以真正驅動一個男人,拼命往上爬,往上沖擊,進行抗爭的就是血性。”
維克多放下茶杯,語氣認真:
“在戰亂時代就是我就問你憑什么踩在我的頭上?你算什么東西?說我下等人是吧?不給我吃飯還欺負我是吧?行,大家都一條命,我就干你了,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而在和平時代雖然沒有這么兇,但也一樣,你比我有錢,比我有地位,比我有權,行,我表面服你,但心里就憋著,一旦找到機會了,他也照樣會不顧一切的落井下石將他拉下來,甚至他憋的太狠了,說不定也會不管不顧直接弄死你。”
“這種血性,往往就是統治者最害怕的。”
“所以在亂世里,他們就會拼命鎮壓,靠著武力去震懾,而在和平時期,就會設立各種各樣的規則,畫出各種各樣的晉升路線,或者用責任束縛,亦或者畫一張大餅,讓男人們為了這張大餅疲于奔命,以起到壓制他們血性的作用。”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但很遺憾,這根本沒有作用。”
“因為為什么男人可以創造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財富和科技?”
維克多后仰,呵呵一笑:
“就是因為他們的血性,他們沖動魯莽不服氣,鳥可以飛,那我為什么不可以飛?”
“獵豹可以跑那么快,那我為什么不可以跑那么快?”
“所以這就有了汽車和飛機。”
“因此,只要男人們還在奔跑,那么他們的血性就不會消失,只會隱藏,然后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一次靈光一閃,就飛起來跑起來,摩拳擦掌,勢不可擋。”
“至于我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