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七年冬,威克斯帝國,溫斯科爾市。
天空陰暗而深沉。
自工業(yè)興起之后所產(chǎn)生的惡果——霧霾,如同天壁一般的籠罩著整座城市。
街道上,煤氣燈在午后便已點亮,散發(fā)著昏黃,給本就在夜色與霧霾的共同努力下可見度極低的路人提供些許心靈上的安慰,也驅(qū)散著人自遠古時期就對于黑夜的恐懼。
所幸時值寒冬,街道上也沒有幾名行人,只有些許步履蹣跚的醉鬼行走著。
很顯然,對于醉鬼而言,黑暗可能還沒有手中的威士忌見底這件事來的恐懼。
然而,除卻分布在街道上零碎的醉鬼之外,也有一人是例外。
一名年輕男人拎著褐色的行李箱,披著對于嚴冬而言,明顯不能保暖的灰色陳舊風(fēng)衣。
與那些沉浸在酒精之中的路人不同,年輕男人步伐異常穩(wěn)定,像是有目標性的徑直走向街道某處宅邸外駐留。
“喬治街,十號。”
抬頭看了眼門牌號,男人從懷中取出一封看起來便有些時日的信件,借著昏黃的燈光認真的確認了一下上面的寄出地址,發(fā)現(xiàn)沒找錯后,才面容忐忑的又把信件塞回了內(nèi)側(cè)口袋。
他的動作緩慢而遲疑。
終于,在陳舊單薄風(fēng)衣被寒風(fēng)吹拂下,男人這才哆嗦的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堅定的向大門伸去了手,可很快在又收了回來,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后面容憂郁地抬頭看向了天空,眼角閃爍出淚花。
他叫維克多?克倫威爾。
是一名穿越者。
同時,也恰如無數(shù)穿越者前輩的穿越方式一樣,“自愿”當(dāng)減速帶給泥頭車一頭撞進了異世界。
不過與那些穿越便稱霸世界,肆意妄為,后宮萬千的前輩們截然不同的是,維克多的前半生堪稱噩夢。
出生即是巔峰——無父無母,還是個棄嬰,被拋棄在垃圾堆旁邊。
睜開眼,就是地獄。
眼睜睜的看著跟他人差不多大的老鼠對他垂涎欲滴。
也就他虔誠,感動了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上帝、財神爺、觀音娘娘、宙斯、奧丁等等神明,才求來一線生機——被一名撿垃圾的白老頭帶了回去,細心撫養(yǎng)。
屬于根正苗紅,垃圾桶旁撿來的孩子。
不過好景不長,七歲那年,白老頭走了。
自己孤苦伶仃,只能每天清晨四點起床,去做些賣報童,通煙囪的工作。
但那些事情也不好做。
畢竟這個世界雖說完全不像他前世的任何時代,也就似是而非,像是工業(yè)革命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