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光芒再次照亮臥室。
它先是籠罩了漆成芥末黃的墻上掛著風景油畫,隨后便是高高的書架,最后照亮全部,直至留下了一道如絲綢般搖搖晃晃的影子,才不再有所行動。
此時的氣氛柔和。
再明確的講,是單方面柔和。
結束游戲的維克多前往了客廳,為自己拿了一瓶雪莉酒和一個玻璃杯,才最終回到臥室的沙發上坐下。
他悠然自在地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問也沒問正躲在被窩里,將自己籠罩的游戲失敗者安娜需不需要,便喝了起來。
流入嘴中的酒液甜甜的,像是維克多剛剛品嘗的甘甜讓人回味無窮。
耐心品鑒回味了一會,維克多才開口打破了這無言的局面。
“明天,我會前往林頓鎮進行一次街頭演講,直接向保皇黨宣戰。”
這番話讓被窩里的安娜有了動靜。
被子輕輕抖了一下,但仍然沉默著。
維克多也不在意,接著開口:
“原因很簡單,今天我與麥克子爵談判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承諾我能進入進步貴族黨,我需要為他沖鋒陷陣。”
“但我并不相信他,我只信任我自己…還有你,親愛的。”
嘲諷的冷笑聲從被窩里傳出,不過維克多臉皮極厚,全當沒聽見,繼續說:
“而今夜殺警備人員的原因同樣也很簡單,我背叛保皇黨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進步貴族黨殺了他,我在恐懼之下被要挾了,最終只能幫他們辦事。”
維克多話音剛落。
這一次,安娜終于接話了:
“維克多,但我并不認為保皇黨會相信這一點,他們只會認為你貪婪的背叛了他們。”
對此,維克多笑了笑,喝了口酒解釋說:
“但重點不是他們相不相信,而是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我有能力,也有膽子去殺一名警備人員。”
“他們只會認為是進步貴族黨做的。”
說著,維克多再一次將杯子舉到唇邊,透過晶瑩剔透的杯沿凝視著酒液。
“我只是一枚棋子。”
“一枚置身事外的棋子。”
“是一個被脅迫的可憐蟲。”
“是一棵孤樹。”
“狂風往哪邊吹,我就往哪邊倒的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