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維克多覺得這并沒什么。
可安娜就不一定了。
因為維克多能從床單那細微的褶皺,以及那掀開被子的角度里,清晰的想象出安娜起床時是多么憤怒。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維克多尚在夢鄉便聽見了起身的安娜壓著怒氣的小聲咒罵——什么野狗、卑賤一類在維克多聽起來像撒嬌的話。
這才是真正使維克多能清晰的想象出安娜起床時是多么憤怒的真實原因。
不過,可能也有人會質疑為什么維克多在睡夢里,也能聽見安娜的咒罵聲,說這不符合常理啊。
這當然不符合常理。
因為換做常人,那肯定是不可能在睡夢中聽見來自外界刻意壓低的聲音的。
但維克多是血族。
同時,這也是他如此放心的在這賴床,而絲毫不在意安娜去哪了的原因。
因為他能聞到…安娜的味道,還依然處在這座宅邸之中。
很好的開始。
因為她并沒有糊弄自己,而是遵守了承諾。
雖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或者可能還是沒摸清自己的底,不敢輕舉妄動。
可至少在一段時間內,維克多并不用擔憂生存的問題。
所以,現在就讓他繼續好好休息會吧。
維克多這么想著,可隨即又瞇著眼睛看向了臥室的窗簾處。
那里,被掩蓋的緊閉。
沒有任何一絲陽光能從外面透進來。
嗯,不過可能打開了也不會有陽光進來。
因為透過如今非人的視力,維克多能看見外面正處在陰沉的天氣,而為數不多的陽光也被天空中四處彌漫,來自工業興起之后,文明的象征——霧霾,所遮蔽。
這讓他興起了一份心思——也即是測試詛咒對自己的影響。
正所謂知己知彼。
血族的好處自己已經體會到了,那給自己帶來了非人的力量。
可壞處呢?
除了照鏡子空空如也,血族必須進食鮮血的本能以外,自己假設去直面太陽又能承受多久?
換句話說,就是自己在白晝之時,能不能不必躲在陰影處,而是出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