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連客結束（第1頁）

菲尼克斯的美西球館像一個大蒸籠，即使十二月，那股燥熱也仿佛能從地板縫里鉆出來。背靠背的疲憊還沒完全甩脫，步行者又得面對跑起來不要命的太陽。阿瑪爾·斯塔德邁爾，這個野獸般的新秀，賽前熱身時就在籃筐上撒野，砰砰的扣籃聲像是在向步行者內線下戰書。

“那小子跳得真他娘的高！”小奧尼爾活動著肩膀，語氣里帶著點忌憚。

阿泰斯特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跳得高有屁用，看我今晚怎么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第一節后半段，斯塔德邁爾上場后就試圖用天賦碾壓一切。他接到斯蒂芬·馬布里的傳球，面對小奧尼爾的防守，憑借驚人的爆發力強行起跳，想要隔扣！

但李特早已協防到位。他判斷出馬布里的傳球意圖，提前移動，在斯塔德邁爾起跳的瞬間，他也同時躍起，手臂伸直，不是去封蓋那勢大力沉的扣籃，而是精準地切向小奧尼爾和斯塔德邁爾之間的球路！

“啪！”

一聲清脆的拍球聲！李特的手指穩穩地捅在了籃球上！

斯塔德邁爾扣了個空，落地時一個趔趄，籃球被眼疾手快的米勒拿到。

“好斷！李特！完美的預判！”解說驚呼。

這只是開始。斯塔德邁爾發現，這個看似瘦弱的東亞菜鳥，總能出現在他最不舒服的位置。當他試圖面框突破時，李特的滑步總能卡住他的第一步，迫使他用不擅長的轉身跳投；當他在低位要球時，李特的繞前和騷擾讓他接球極其困難。李特不跟他拼彈跳，而是用腦子、用站位、用那雙長臂，織成一張無形的網，束縛著這頭野獸。

進攻端，李特更是給小斯好好上了一課。一次擋拆后，李特面對換防過來的斯塔德邁爾，他沒有強沖，而是用一個逼真的投籃假動作點飛了急于封蓋的小斯，輕松運一步到中距離，跳投得分。下一次，他突破吸引協防，擊地傳給空切的小奧尼爾，助攻后者在補防不及的小斯頭上完成暴扣！

小斯打得越來越急躁，幾次單打李特都被防成，情緒寫在臉上。李特卻始終面無表情，仿佛只是在完成一套復雜的數學題，冷靜地分析，精準地執行。當斯塔德邁爾在一次失敗的進攻后對著裁判抱怨時，李特已經快發底線球，助攻阿泰斯特完成了又一次偷襲。

“菜鳥，你把他搞毛了！”阿泰斯特回防時興奮地大叫。

最終，步行者在菲尼克斯帶走一場計劃內的勝利。李特的數據或許不如小斯炸裂，但他用防守和智慧，實實在在地“完爆”了這位身體素質勁爆的新秀。

然而，魔鬼賽程的煎熬還在繼續。從炎熱的沙漠直接飛往丹佛高原，疲憊如同跗骨之蛆，徹底纏上了步行者。站在百事中心，感覺呼吸都比平時費勁。

掘金隊雖然不是什么豪強，但他們的內線站著馬庫斯·坎比，一個蓋帽狂人，外線也有朱萬·霍華德這樣的老油條。步行者全隊像生銹的機器，跑動遲緩，投籃短了，傳球也失去了往日的犀利。李特感覺自己的腿像是借來的，每一次起跳都沉重無比。

小奧尼爾在內線被坎比的長臂籠罩，阿泰斯特的突破也失去了爆發力。李特試圖組織，但傳球屢屢被預判，他自己幾次中距離嘗試也偏得離譜。高原反應和連續征戰的疲乏，讓他們引以為傲的防守也出現了漏洞，被掘金隊的替補后衛爆冷砍下高分。

一場徹頭徹尾的潰敗。離開丹佛時，更衣室里沒人說話，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掩飾不住的沮喪。

“媽的，這鬼地方！”阿泰斯特低聲罵了一句，把毛巾摔在地上。

僅僅休息不到二十小時，他們又出現在了密爾沃基的布拉德利中心。最后一個客場，每個人都到了極限。

這一次，站出來的杰梅因·奧尼爾。這個步行者的內線核心，眼里憋著一股火，將對丹佛失利的郁悶和對疲憊的反抗，全部傾瀉在了雄鹿隊的籃下。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犀牛，一次次強硬地沖擊內線，碾壓著雄鹿的大個子們。翻身跳投，小勾手，甚至隔著人暴扣！

“把球給我！”小奧尼爾在低位張手要球，聲音嘶啞卻充滿決心。

李特和其他隊友心領神會，不斷將球喂到內線。李特自己也節省著體力，將更多精力放在防守和簡單的過渡球上。他知道，今晚是屬于杰梅因的夜晚，他需要做的，就是信任，以及用剩余的能量鎖死再次對位的雷·阿倫，不讓他找到輕松投籃的機會。

憑借小奧尼爾在內線的絕對統治力，步行者艱難地從密爾沃基帶走了又一場勝利。當終場哨聲響起，所有人都像虛脫了一般，連慶祝的力氣都沒有了。

漫長的五連客終于結束。三勝兩負，不算完美，但在如此艱難的賽程下，足以交代。

回到印第安納波利斯，已是深夜。李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機場回到公寓的。他甩掉鞋子，扯下身上滿是汗水和疲憊的衣服，一頭栽倒在床上。

幾乎是腦袋接觸枕頭的瞬間，意識就沉入了無邊的黑暗。沒有做夢，沒有輾轉，只有最深沉的、如同昏迷般的睡眠。他像一頭耗盡所有力氣的幼獸，在屬于自己的巢穴里，蜷縮起來，用最原始的方式修復著幾乎被榨干的身體和精神。

窗外，印第安納的夜晚安靜而平和。而對于李特來說，這一夜，世界不存在，只有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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