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麥迪遜廣場花園,空氣里攪拌著爆米花的甜膩、啤酒的麥芽香,還有一種積攢了整個夏天的、亟待釋放的狂熱。賽季揭幕戰,對于紐約這座渴求英雄的城市而言,不亞于一場盛大的節日。
聯盟的賽程安排,確實帶著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惡趣味。紐約尼克斯,主場,迎戰波士頓凱爾特人。焦點,自然是那個剛剛改換門庭的77號。
當主場DJ拖著長音,用盡肺活量吼出“……李……特……!”時,整個麥迪遜仿佛被投入了一顆震撼彈。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幾乎要掀翻頂棚。李特最后一個跑出球員通道,身上那件嶄新的尼克斯藍橙色77號球衣,在通道昏暗的光線和球場刺眼的光芒交界處,顯得格外醒目。
“來了!他來了!”場邊,穿著標志性花哨西裝,戴著大框眼鏡的斯派克·李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揮舞著雙臂,比誰都興奮。他這個尼克斯頭號死忠,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擁抱這個新“紐約之子”了。
李特面無表情地與隊友們擊掌,跑向場地中央。他的目光,越過半場,精準地鎖定了那個穿著凱爾特人綠色34號球衣的身影——保羅·皮爾斯。
皮爾斯也正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挑釁和……一種老熟人再見面的玩味。
熱身結束,比賽即將開始。雙方球員在中圈附近站定,準備跳球。李特和皮爾斯,自然而然地對上了位。
“喲,看看這是誰?”皮爾斯率先開火,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腳下的硬木地板,“換了個馬廄,就以為能跑得更快了?這里是紐約,菜鳥,壓力可比印第安納大得多。”他故意略過了李特已經不是菜鳥的事實。
李特慢條斯理地調整著手腕上的護腕,頭都沒完全抬起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皮爾斯耳朵里:“保羅,你的歡迎詞跟你的第一步一樣,缺乏新意。過去三年,你在我面前場均失誤3。2次,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具體是哪些回合嗎?”
皮爾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這小子,還是他媽的那副德性!用數據打臉,比直接罵娘還讓人窩火。
“牙尖嘴利!”皮爾斯哼了一聲,“待會兒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裁判將球拋向空中,比賽正式開始!
尼克斯第一次進攻,球經過幾次傳遞,到了李特手中。皮爾斯立刻貼身緊逼,手臂不斷地干擾,身體給予強烈的對抗。李特沒有強行突破,他感知著皮爾斯的重心,一個迅捷的背后運球銜接小幅度的轉身,看似要突破,卻利用這個動作創造出了一絲空間,幾乎在同時,手腕一抖,籃球如同精確制導的導彈,穿過凱爾特人防守的縫隙,送到了借助克里斯·安德森掩護空切籃下的科特·托馬斯手中,后者輕松上籃得手。
“好球!”現場解說一聲大吼。
皮爾斯皺了皺眉,一邊跑向前場,一邊對李特說:“傳球不錯,但還是那么軟蛋,不敢自己打?”
李特回防到位,聞言只是淡淡回應:“保羅,籃球是五個人運動,這個道理我以為你被我搶斷那么多次后能懂。”
輪到凱爾特人進攻,皮爾斯低位要球,決心要給這個狂妄的小子一點顏色看看。他靠著李特,用力向后坐打,肌肉碰撞發出沉悶的“砰砰”聲。李特重心壓得極低,核心力量繃緊,雖然體重稍遜,但出色的下盤力量和預判讓他并沒有完全失位。皮爾斯頂了兩下沒占到太大便宜,選擇了一個招牌的翻身跳投,李特的長臂幾乎封到了他臉上,球彈框而出。
“你的翻身,軸心腳移動了大概三厘米,”李特在回身參與進攻時,不忘補上一句,“裁判沒吹,你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