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
聶云舟看著端坐在沙發(fā)上的身影時,語氣極冷:“昨晚,是你?”
蒼梧背脊舒展,靠在沙發(fā)上,兩條大長腿交疊著,仿佛不是客人,而是主人。
他捧起桌子上的熱茶,抿了一口:“是本君,嚇到小雌性了?”
昨夜,他只是閑來無事,想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不知為何就走到了洛家,瓢潑雨水中,他依然感知到了那抹獨屬于小雌性的氣息。
聶云舟知道是他,心底倒是安定了些,總比再冒出來不知名的敵人要好一些。
但這不意味著,他不生氣——那般情況下,蒼梧竟然還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這里。
聶云舟幽邃的眸光中泛著冷意,周身精神力涌動,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一道下樓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想法。
洛青窈踢踏著柔軟暖和的鞋子下樓來,見到是蒼梧來拜訪,杏眸里滿是驚詫:“蒼梧大人,你不是……”
被關(guān)在白樓里嗎?
蒼梧站起身來,優(yōu)越的身高竟顯得那寬大的沙發(fā)都有些逼仄,他那對狐貍眼里帶著戲謔的笑意:“本君不是,被關(guān)著,對嗎?”
洛青窈自覺失言:“奧,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妨,本君是這個意思。洛小姐,本君進白樓是自愿的,自然,出白樓也沒人能攔住本君。”
洛青窈眉頭微微蹙起:“那你的精神海,要是在外面發(fā)生精神力暴動怎么辦?”
蒼梧喉間溢出一抹輕笑,九條蓬松的長尾在他身后甩開:“那本君自然,也有辦法堅持到來見你的那一刻。”
亦或是,自我了結(jié)。
他喉結(jié)滾動,最后那句話并沒有說出口。
聶云舟忽地冷笑一聲:“洛小姐,不用擔心了,昨晚的罪魁禍首就是這位蒼梧大人。”
聶云舟將最后四個字咬得極重,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是蒼梧的對手,甚至可以說,就連白越澤都不是這個神秘雄性的對手。
但他還是想惡心他一下。
蒼梧面上帶上溫潤歉意的笑容,莫名又夾雜著一股勾人的意味,他朝洛青窈輕輕頷首說道:“洛小姐,抱歉了,昨晚大雨,我就是想看看你睡得安穩(wěn)不安穩(wěn)。”
洛青窈面上的笑意險些維持不住——他來了她才睡不安穩(wěn)呢,蒼梧這借口找的,還不如不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