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堂堂剿總前線指揮部所在,竟被赤匪長驅直入,還端掉了后勤樞紐!娘希匹,俊如無能,喪師辱國!”
花生米臉色鐵青,將衛力黃發過來的戰報狠狠的摔在了桌上。
他環視在場的何英青、陳辭修等將領,語氣森然道:“閩浙贛邊之赤禍,已成黨國之心腹大患,其匪首張浩、李潤覃之流,用兵之狡詐,絕非尋常流寇,若是任其坐大,恐效江西故事,再生一匪區!”
“委座明鑒!”
陳辭修聞言也是立正發言,說道:“此次匪患,不同于往日,觀赤匪之戰法,既有游擊之靈巧,亦具正規戰之狠辣。”
“且其根據地建設如同鐵桶一般,水潑不進,針扎不透,若不早除之,恐后患無窮。”
對于陳辭修的話,在場的眾人都是非常認同的。
很快,經過情報部門的匯報,花生米也是對目前蘇區的一些主要人員有了基本的認識。
花生米踱步幾步后,停了下來,開口道:“根據匯報過來的情況,這匪首張浩和李潤覃,都和現在赤匪之首腦李潤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當穩扎穩打為妙!”
經過一眾國府的高級將領的交流后,很快,一項代號為“鐵壁”的圍剿計劃便是被迅速制定并通過了。
這一次,花生米可以說是下了血本。
除原在根據地周圍的各部被嚴令固守、加緊修筑碉堡線外,抽調其嫡系精銳所屬之第11師黃圍部、第14師霍揆彰部、第67師李樹森部作為核心攻擊力量。
同時,調湘軍李覺第19師主力、滇軍第7師、以及贛州保安縱隊等部,總計調動兵力超過八萬人,由衢州綏靖公署統一指揮,計劃對武夷山根據地進行分進合擊,做到步步為營,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和火力,將武夷山根據地徹底碾碎。
隨后,一道道的電波穿過空間,龐大的戰爭機器便是開始轉動起來。
鐵路線上,軍列開始轟鳴,公路上,步兵、騎兵、炮兵、輜重隊,如同一道道洪流,向著閩浙贛區域匯聚而來。
一張遠比之前更加嚴密,也更加殘酷的包圍網,正在緩緩合攏之中。
白軍計劃在驚蟄日當天,也就是民國二十五年3月6日,由多個方向,向閩浙贛蘇區展開圍剿作戰。
而在白軍方面緊鑼密鼓的調運物資,協調部隊轉運的時候。
順風山深處,橫江口工業區。
往日寂靜的山谷,在今天,卻是已被鼎沸的人聲和機器的轟鳴聲所取代了。
數以千計的工人、戰士和動員起來的民眾,全都在忙碌著,所有人在剛剛平整出的土地上奮力的工作。
一個個巨大的木箱和油布覆蓋的金屬構件從騾馬大車上被眾人小心翼翼地卸下來,隨著外面的木箱和油布被打開,便是露出了下面锃光瓦亮、結構復雜的一個個工業設備。
此刻的陳念祖,穿著一身沾滿油污的工裝,眼鏡片上更是蒙著一層薄灰,但卻無法遮掩其火熱的內心。
他此刻正拿著張浩提供的德文圖紙,一邊翻譯,一邊用夾雜著方言的普通話,向著圍繞在身邊的技術骨干和學員們大聲講解著:
“看這里,這是高爐的基座,之后澆筑的混凝土必須要達到標號,一寸也不能馬虎!”
“還有這些管道,安裝前一定要徹底清理一遍,一顆沙子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