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個身著長衫,頭戴禮帽的年輕人,此人一副行腳商人的打扮,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英氣,應該是軍人無疑了。
他被警衛員領到距離順風山幾公里外的一個小鎮的茶館之中。
而此刻,茶館中,張浩、李潤覃早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鄙人姓錢,名禮和,忝為黃老師家中管事,此次冒昧前來,叨擾諸位紅軍的長官了。”
來人摘下帽子,言語上倒是頗為客氣,但眼神卻是不自覺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以及張浩和李潤覃。
此刻的茶館二樓,除了張浩和李潤覃之外,只有張浩的警衛員何文峰站在兩人的身側。
但錢禮和卻是不敢放松,因為他明顯感覺到了數道危險的感覺。
很顯然,整個茶館的二樓,恐怕都在紅軍的暗中控制之下,一旦他有所異動,迎來的都將是來自各個方向的子彈。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張浩的身上。
張浩今年才只有19歲,是在場的三人之中最年輕的,但其身上的氣勢,卻又是在場三人之中最沉穩的,無疑,他知道,張浩才是真正能夠做主的人。
張浩見狀,也是微微一笑,然后伸手向著對面的凳子示意了一下,讓對方坐下,然后這才說道:“錢先生遠道而來,不必如此客氣,武夷山雖然偏僻,但待客的茶水還是不缺的,只是不知錢先生此行,所為何事?”
錢禮和見張浩如此開門見山,索性也沒有兜圈子,只是從懷里取出一封書信,放在了桌子上,向著張浩所在的位置推了過來。
然后這才開口說道:“實不相瞞,鄙人此次是受了金陵方面的友人所托,當然也是為了黃老師之事而來,黃老師家中的老母如今年事已高,自從聽聞黃老師身陷囹圄,終日以淚洗面,實在是令人心酸。故而懇請貴軍能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對黃老師網開一面。”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然后這才補充道:“當然了,我方也愿為此付出一些相應的代價,以示誠意。”
張浩聞言,接過書信,卻是并沒有拆開,而是將其放在身前的位置,然后看向眼前的錢禮和笑道:“黃師長在我們這里,除了行動不太自由之外,其他一應用度,都和我軍標準相一致,算不上什么受苦,至于釋放一事。。。”
張浩的語氣頓了頓,和李潤覃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繼續說道:“錢先生應該知道,黃師長率部入侵我蘇區,手上沾染了不少我軍將士的鮮血,按理說,我們應該對其進行公審。”
聽到這話的錢禮和想要說什么,卻被張浩抬起手來打斷了,然后就聽張浩繼續說道:“但考慮到現如今日寇對華虎視眈眈,中日之間的矛盾,已經逐步要變成主要矛盾了,為了未來可能要面對的敵人,釋放黃師長,倒也并不是不可能。”
錢禮和聞言,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說道:“張軍長真是深明大義!只是不知貴軍有何條件?只要是我方力所能及的,定當盡力滿足。”
張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何文峰點了點頭,何文峰見狀,從懷中取出一張早已擬好的清單,給錢禮和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