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請他進去,而是說小姐近日身子不爽利,不想見客,請他下次再來。
祁讓立時緊張起來,問她家小姐生了什么病,可請了大夫。
落梅吭吭哧哧答不上來。
祁讓見她為難,心想莫不是晚余來了月事,不好直說,才推說身子不爽利?
若當真如此,確實是不方便的。
無奈之下,他只好把點心給了落梅,讓她拿給晚余,又讓她轉告晚余要多喝熱水,實在不舒服可以請醫女來瞧瞧。
落梅答應了,接過點心就關上了門,把他隔絕在門外。
祁讓沒能見著晚余,心里很是失落,回去后,讓孫良言去買些益母草之類的藥給晚余送去。
孫良言聞言老臉一紅,心說這種藥叫他怎么好意思去送?
就算他好意思送,晚余小姐也會難為情呀!
晚余小姐若真有什么不舒服,梅夫人自會照應,殿下一個大男人對人家小姑娘表達這方面的關心,算怎么回事?
況且人家也沒說是來了月事,他這邊巴巴地送藥過去,倒像是對人家的私密了如指掌,這也太奇怪了吧?
孫良言實在覺得不妥,便委婉地勸他打消這個念頭,先耐心等幾天再去拜訪。
祁讓聽了他的話,只得作罷,耐著性子等了四五日,才又登門拜訪。
來應門的還是落梅,落梅還是沒讓他進門,說自家小姐的身子還是不爽利,還是不方便見他。
祁讓終于意識到不對,回去后,左思右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問孫良言,孫良言比他還不懂,無奈之下,他只好讓人叫來了胡盡忠。
胡盡忠聽聞四殿下召見,立刻放下手頭的事,屁顛屁顛地跑了來,問他有何吩咐。
祁讓屏退了左右,把自己的困惑講給他聽,問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盡忠的三角眼來回轉了幾轉,一開口就切中了要害:“晚余小姐只怕不是生病,而是惱了殿下。”
“為什么?”祁讓擰眉道,“我又沒說錯什么做錯什么,她為何要惱我?”
胡盡忠神秘一笑,又擺出一副情場高手的架勢說:“殿下此言差矣,姑娘家的心思細膩,和男人不一樣,您認為的沒說錯沒做錯,很有可能是您的自以為是,興許在您不知道的地方,早就把人給得罪了。”
祁讓心說這就怪了,我供著她都來不及,哪里敢得罪她,我在她面前連句重話都沒說過。
胡盡忠觀他臉色,嘻嘻笑道:“殿下莫愁,這不還有奴才嗎,您和奴才說說,您最后一次見晚余小姐是什么時候?”
祁讓說:“就是那天晚上在小酒館相聚,我送她回家后,就再也沒見過。”
“喲,這么久了呀!”胡盡忠掐指一算,“這得有二十天了吧,是不是您把人晾得太久了?”
祁讓:“你搞清楚沒有,是她晾著我,不是我晾著她。”
“是是是,奴才說錯了。”
胡盡忠見他急成這樣,心中暗笑,面上還要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殿下莫急,有奴才在,這都不叫個事兒,您那天都和晚余小姐說了什么,您和奴才說說,讓奴才幫您分析分析。”
祁讓本來就煩,見他一臉賤兮兮的笑,三角眼瞪得溜圓,活像個打聽小道消息的長舌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拍著書案道:“狗東西,要不要我給你寫份詳細供詞?”
胡盡忠忙道不敢,跪在地上請罪:
“殿下恕罪,是奴才僭越了,奴才這不是替殿下著急嗎,殿下有所不知,這男女之間,最怕冷戰,晚余小姐是年紀小,換作年紀稍大些的姑娘,二十多天都夠再換一個人了,殿下既然找了奴才來,說明您信任奴才,您在奴才面前,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