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車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車門處,連暮時念都忍不住摘下半邊眼罩看了一眼。
只見祁沐瑤正站在車門口,朝大家招手。
她穿著一身極其扎眼的粉色香奈兒風粗花呢套裝。
短裙緊緊包裹著臀部,長度堪堪遮住大腿根。
腳上是一雙銀色的細高跟涼鞋,鞋跟細得像針尖。
再看她的臉,化的竟是全妝。
眼影帶著細膩的閃粉,假睫毛卷翹濃密,唇釉是時下最流行的鏡面水光色。
一頭顯然是剛在高級沙龍打理過的卷發,每一縷都透著精致的弧度。
她手里拖著一個小巧的lv老花行李箱,挎在臂彎的愛馬仕迷你凱莉包上,還系著一條色彩斑斕的絲巾。
這身行頭,與其說是去災區救援,不如說是要去參加一場時尚晚宴。
在全車醫護人員清一色的素顏、運動裝、沖鋒衣和方便行走的平底鞋中,她就像一只誤入麻雀群的孔雀,格格不入,又自詡高貴。
眾人瞬間交換起詫異、審視甚至略帶嘲諷的目光。
連紀丞的目光都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然而,祁沐瑤卻將這萬眾矚目視為對自己的贊美。
她驕傲地微揚著下巴,目光在車廂內逡巡,很快發現只有最后一排紀丞旁邊的那個中間空位了。
她唇角一揚。
肯定是紀丞看她還沒到,故意給她留下的。
想到此,她趕緊踩著那雙極高的高跟鞋,在搖晃的車廂里有些踉蹌地走向后排。
“紀丞,我來了。”
暮時念無語地將眼罩重新拉下,繼續睡覺。
大巴車開始起程。
大概在平穩地行駛了一個小時后,道路便開始變得崎嶇不平,車身也劇烈地顛簸搖晃起來。
暮時念原本靠著車窗休息,如今這樣,只能坐直身體,用手緊緊抓住前面的座椅靠背來穩定自己。
紀丞終于等到了機會,趕緊說道:“念念,這樣太辛苦了,靠著我吧,會好一點?!?/p>
“不用,謝謝。”暮時念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語氣更冷淡得像一塊冰。
周圍,幾個同屬中南醫院的同事聽到這些,不由開始交換起眼神。
院里不是都在傳紀丞和祁沐瑤關系匪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