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顧司宴清冷的聲音,如鬼魅般在她身后響起。
祁沐瑤的脊背猛地一僵。
不知為什么,明明他身份明明那么低微,卻讓她有一種上位者的錯覺。
“如果我沒記錯,你剛才說,讓病人陷入危險的人,至少該道個歉?”
祁沐瑤的腳步僵在原地。
她長這么大,都沒和人道過歉,何況,當著這么多人?
那她的臉還往哪擱?
而一旁,聽到這句的縣長立即附和道:“沒錯,祁醫生,這是最基本的態度。”
祁沐瑤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終是轉身對著患者和家屬深深鞠躬:“對不起,是我的疏忽……”
患者家屬怒不可遏:“我爸剛才差點沒命!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要是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就法庭上見!”
祁沐瑤彎著的腰微微發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好……我會盡力補償。”
說完,便轉過身,急匆匆離開。
“嘖,不是說她腳受傷了嗎?竟然能走這么快,裝的吧?”
“這還用說嘛,這位在醫院的時候就是專挑清閑的活干,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還是人家暮醫生好,帶著病來救援,而且夫妻一起上陣呢。”
……
祁沐瑤咬牙切齒地聽著這一切,卻只能裝作沒聽見。
周圍人終于漸漸散去。
縣長也特別“懂事”地離開。
一場鬧劇終于結束。
暮時念長出一口氣,不由感激地看向顧司宴。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顧司宴只做一個代駕,屈才了。
顧司宴走到她身邊,溫柔地摸摸她的頭:“沒事了。”
暮時念的心忽然軟成一片。
自從家人都先后離開她之后,已經許久沒有人這樣呵護過她了。
而一旁,紀丞狠狠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