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綰握住謝回拉弓的胳膊,輕輕搖搖頭。
謝回,不值得為她如此。
謝回瀟灑勾唇一笑:“別擔心,我有分寸。”
“你你你作甚……!”
“砰”的一聲巨響,安信侯驚得跌坐回椅子上。
緊閉雙眼遲遲不敢掙開:這一定是我的錯覺,一定是!
箭矢擦著李閣老的臉頰而過,瞬間血流不止。
謝回轉身望向盛棠綰,輕輕撫摸她的發:“我不在的這幾年,我知你定受了許多的委屈。”
“如今我回來了,總要有人為你爭條生路。”謝回微彎著腰靠近盛棠綰在耳邊輕聲說著。
檐角鐵馬被風吹響,恍惚間盛棠綰所有的記憶都被往前拉。
那些在祠堂帶病罰跪得咳嗽聲,為吃飽與家犬搶食被撕咬悶在喉間的嗚咽,寒冬臘月洗衣裳被凍咧的十指,突然都化作細針往脊椎上爬。
令盛棠綰鼻尖止不住發酸,她死死咬著下唇,強忍的兩團淚水砸在地上。
她從重生那刻起便一直在說服自己,豎起身上所有的刺,卻也因為謝回的一句話而淚水決堤。
原來委屈被點破的瞬間不是疼,是吐不出也咽不下。
見她落淚,謝回手忙腳亂地伸手幫她去擦:“可是我嚇著你了?”
盛棠綰搖搖頭,眼眸彎彎,唇角不自覺上揚,這讓她本就昳麗的五官越發明艷起來。
“謝小侯爺好大的威風!”李閣老被下人攙扶著這才沒癱軟在地,看著兩人眉來眼去更是氣的臉紅脖子粗:“私自返京已是重罪!”
“還敢在侯府公然對朝廷重臣行兇!老夫這便進宮面圣,定要你們謝家吃不了兜著走!”
“您盡管去就是了。”謝回滿不在乎,優哉游哉掏出明晃晃的圣旨:“三日前八百里加急的密旨,閣老可要親眼瞧瞧?”
“正好小爺也想知道知道,李閣老給了侯爺什么好處,讓侯爺心甘情愿將女兒嫁給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