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措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堆沒用的垃圾。
他那雙死人眼,轉而盯上了從進門起就一直死死跪著的南風。
少女的身子因為恐懼和滔天怒火抖得像篩糠,卻還倔強地跪著。
“你,”季博措的聲音像從地獄刮出來的陰風,帶著看螻蟻的漠然,“就是這瞎子身邊那條……形影不離的小母狗?”
他居高臨下,目光像鐵鏈鎖死南風,“嘖,皮相倒是有幾分勾人,膽子也肥得不知死活,居然能背著這個累贅,爬到老子騰龍宗的山腳下來。”
語氣里沒有半點贊賞,只有冰冷的嘲弄和一絲貓捉老鼠的戲謔。
南風心里在瘋狂咆哮。
畜生!魔鬼!那是你兒子!親骨肉!你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剜他的眼!趕他走!現在還要看著他死!恨!我好恨啊!
可是……不行……少主……少主快不行了……他等著藥救命……我得忍……必須忍……
她死死咬住下唇,牙齒深深陷進肉里,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在嘴里炸開!
這鉆心的痛和血腥味,才勉強壓下了幾乎要沖口而出、將這惡魔撕碎的怒吼。
她把頭埋得更低,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地磚上,那刺骨的寒意讓她一哆嗦,卻也帶來一絲殘酷的清醒。
她拼盡全力,每一個字都像從血窟窿里摳出來,卑微到塵埃里:
“求……求宗主開恩!賜……賜藥救救他吧!南風……南風愿意做牛做馬,當奴婢!當爐鼎!永生永世,報答宗主您的大恩大德!求您了!”
季博措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他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做牛做馬?永生永世?”
他嗤笑一聲,聲音里滿是輕蔑,“就憑你?一個卑賤侍女,除了幾分姿色,你有何資格與本座談條件?你那點微末修為,連給本座看門都不配!當爐鼎?呵,本座想要什么樣的絕色爐鼎沒有?你算個什么東西?”
南風身體劇烈一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不敢抬頭,只能更加卑微地伏低身子:
“奴婢……奴婢自知卑賤……不敢奢求……只求宗主憐憫少主性命……只要宗主肯賜藥,無論什么條件……奴婢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
柳如煙掙扎著從柱子旁爬起來,聲音嘶啞絕望:
“博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救他?!他是無辜的!當年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要殺要剮沖我來!放過孩子!求你了!”
季博措猛地轉頭,目光如電射向柳如煙,怒火在他眼中翻騰:
“無辜?!閉嘴!他的存在就是原罪!他的血脈就是骯臟的證明!柳如煙,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你現在知道心疼了?當年背叛本座,與那野男人茍且生下這孽種時,你可曾想過今日?!”
他袍袖一揮,一股無形氣勁將柳如煙再次震得撞在柱子上,悶哼一聲。
“至于你,”他重新看向幾乎匍匐在地的南風,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和極致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