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的雨夜,冷得能凍死人。
雨水從屋頂的破洞滴下來,吧嗒,吧嗒,砸在地上,也砸在我心里。
遠處主院,隱隱約約傳來琴聲。
是蕭北辰的琴。
他曾說過,他的琴,只為安寧而奏。
現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又彈了起來。
真可笑。
喉嚨里一陣腥甜,我猛地側過身,咳得撕心裂肺。
一口血噴出來,染紅了枕頭。
我看著那攤刺眼的血,突然就笑了。
笑得停不下來,眼淚混著血往下流。
蕭北辰,你真行。
你終于把我逼死了。
我沈清禾在你心里,果然連條狗都不如。
那一刻,什么愛,什么恨,什么不甘心,都他媽的滾蛋了。
我對這個男人,徹底死心了。
他要我死,行,那我就“死”給他看。
但不是這么窩囊地死。
我要活下去。
不是為了任何人,就為了我沈清禾自己,堂堂正正地活一次。
我懂醫術,知道有一種叫“龜息草”的藥,能讓人進入假死狀態,跟死人一模一樣。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從貼身荷包里摸出一個小油紙包,里面是我偷偷藏起來的幾味藥材,其中就有龜息草。
我還摸出了一塊碎銀子。
我叫來了那個給我送飯的粗使婆子,王婆。
她是個老實人,平日里沒少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