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悅真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拂塵“唰”地豎在身前,銀絲如淬火鋼針般根根繃直,靈光在絲梢流轉:“秦晚!你這老鬼竟敢追至凡俗界!”
黑氣中滾出沙啞的笑聲,震得碼頭木板縫隙里滲出江水,嗡嗡作響:“應悅真,你毀我總壇、屠我教徒,今日不將你神魂俱滅,難消我心頭之恨!”
三道黑影破開黑氣墜地,秦晚立在中央,黑袍下擺無風自動。
他身后兩個修士一左一右,左首的劉獻手持串著七顆骷髏頭的骨鏈,骷髏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鬼火,右首的張秀中則握著一根枯黑如炭的法杖,杖身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霧。
“筑基后期!”
蘇凡心頭猛地一沉。
這兩人周身散出的靈力波動,比之前遇到的護法強橫數倍,靈力凝實如霧,壓得他這練氣七層的修士幾乎喘不過氣。
顯然是黑煞教的核心戰力。
碼頭上的百姓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聲、奔跑聲混作一團。
有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被絆倒,孩子的哭聲在黑氣籠罩下,像根細針般刺得人心慌。
應悅真眼神一厲,拂塵揮出一片皎潔白光,如潮水般將涌來的黑氣掃開,厲聲喝道:“蘇凡!走!”
“想跑?”
秦晚獰笑著抬手,骨劍“鏘”地出鞘,劍身上的鬼影瞬間脫離劍身,化作數十道半透明的黑影,張牙舞爪地撲向應悅真:“今日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白靈破煞!”
應悅真長劍出鞘,白光如瀑布般從劍刃傾瀉而下,與鬼影撞在一處。
“轟”的一聲巨響,氣浪掀飛碼頭的貨箱,木屑混著江水水汽沖天而起,連遠處的江面上都掀起丈高巨浪,拍得岸邊石墩“砰砰”作響。
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
應悅真的劍光如流星穿梭,每一次劈砍都帶著凈化邪祟的金芒;秦晚的黑氣則凝成黑蟒、鬼爪,時而纏繞劍身,時而突襲后心。
金丹期的威壓擴散開來,連江水都被震得泛起漣漪,拍打著碼頭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先抓那小崽子!”
秦晚的聲音從黑氣中傳出。
劉獻與張秀中齊齊轉向蘇凡,眼中殺意翻涌。
劉獻手腕一抖,那串骷髏頭串便在空中盤旋成圈,七顆骷髏同時張開黑洞洞的嘴,發出尖銳的嘯聲。
那嘯聲竟繞開靈力防御,直往識海里鉆,蘇凡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靈力險些潰散。
張秀中則揮動枯法杖,杖尖黑霧漫卷,化作數十根墨色枯枝,不是直撲蘇凡,反倒朝著周圍尖叫的百姓纏去,顯然是想用凡人性命做要挾。
“無恥!”
蘇凡目眥欲裂,卻死死按住心頭怒火。
煉氣八層與筑基期的差距,如隔天塹,硬拼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目光迅速掃過碼頭,看到地上滾落的銅鑼,靈機一動,左手靈力灌注掌心,猛地拍向銅鑼。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