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蘇凡強打精神,早早來到了張浩然的靈植藥園。這里的靈草比雜役院的名貴得多,靈氣也更濃郁。
“蘇凡,怎么樣?靈根開辟了嗎?”張浩然見到他后開口便問。
蘇凡的心猛地一緊,他低下頭:“回……回前輩,弟子……弟子愚鈍,未能成功。”
張浩然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來,似笑非笑道:“哦?連開靈丹都沒用?也罷,既然靈根開不了,那就老老實實干好你的活。”
蘇凡心中一松,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然而,他想錯了。
從那天起,張浩然對他的態度徹底變了。
蘇凡稍有不慎,都會招來張浩然的厲聲責罵。那雙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和不耐。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浪費我的時間!”
“我看你就是個天生的賤骨頭,只配干這些粗活!”
這些話語,像針一樣扎在蘇凡的心上。
蘇凡默默忍受著,將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咽進肚子里。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
這天,蘇凡正小心翼翼地為那些名貴靈草除草,忽聽到前方傳來了張浩然熱絡的聲音:“哎呀,柳師兄啊!什么風把你這位大忙人吹到我這小藥園來了?”
只聽那柳師兄客套的笑道:“張師弟,別來無恙?這不,宗門有大事,我特意過來跟你通個氣。”
蘇凡心中一動,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望去。
只見張浩然正陪著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從門口走來,那男子面容紅潤,眉宇間透著一股煉丹師特有的沉穩與傲氣,身后還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小丹童。
張浩然殷勤地在前方側身引路:“柳師兄快請,屋里說話。”
說罷,他又猛地回頭,目光像刀子般看向還待在原地的蘇凡,厲聲呵斥:“還愣著干什么?沒看見柳大師來了?還不快去泡壺‘靈霧茶’來!用我藏在東廂房的那罐茶葉!”
“是。”
蘇凡低應一聲,轉身往后廚走去。
訓斥完蘇凡,張浩然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對著柳師兄拱手道:“讓柳師兄見笑了,下人沒見過世面,不懂規矩。”
那柳師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擺了擺手:“無妨,些許小事而已。我們還是進屋談正事吧。”
“對對對,正事要緊!”
張浩然連忙應和,側身讓出道路,引著那柳師兄往屋內走去。
蘇凡低著頭,快步從他們身邊走過,準備去后廚。就在他路過那丹童身邊時,眼角的余光無意間掃過那丹童的側臉……蘇凡的腳步猛地頓住,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那丹童也恰好抬起頭,目光與蘇凡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的剎那,那丹童的眼睛驟然睜大,嘴唇哆嗦著,幾乎要喊出聲來。
是狗蛋!
蘇凡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意瞬間漫過鼻腔。
他找了整整三個月的孩童,此刻突然出現在面前,讓他欣喜若狂,卻又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