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將雜念摒除,只想著破廟里的晨練,孩子們的笑臉,以及那句“我要變強(qiáng)”。
起初,眼前一片漆黑。
接著,微光漸起,竟又是云溪鎮(zhèn)的破廟。
夕陽斜照,黃英在晾曬藥材,小虎子在劈柴,石頭、狗蛋和小柱子圍著篝火打鬧,而他自己正坐在火堆旁修補(bǔ)衣服。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溫暖得讓人心頭發(fā)顫。
“蘇凡哥,別去飛云宗了好不好?”
黃英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懇求:“咱們在這兒挺好的,有藥材,有安穩(wěn)日子……”
小虎子也放下斧頭:“是啊,我昨天問過了,外門弟子天天要挨打,還不如在山里挖藥自在。”
蘇凡的心猛地一動。
是啊,安穩(wěn)多好,不用看人臉色,不用擔(dān)驚受怕……
可就在這時,破廟的門被踹開,劉鐵錘帶著人闖了進(jìn)來,手里的棍子砸向篝火,火星四濺:“小雜種們,還敢躲在這兒!”
幻境中的孩童們瞬間消失,只剩劉鐵錘猙獰的臉:“沒靈根還想修仙?下輩子吧!給我打!”
棍子帶著風(fēng)聲砸來,蘇凡下意識地想躲,卻猛地想起自己為何而來。
他攥緊拳頭,迎著棍子站直了身子,在心里默念:“我不是來躲的,是來變強(qiáng)的。”
棍子穿過他的身體,幻境如玻璃般碎裂。
蘇凡睜開眼,掌心下的幻海心鏡依舊漆黑,卻仿佛有微光在深處一閃而過。
李玄長老微微頷首:“心有堅守,未失向道之志,通過。”
蘇凡松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下臺,迎上石頭他們焦急的目光,比了個“通過”的手勢。
緊接著是石頭。
他走到石前,剛按上手,臉就漲得通紅,對著空氣怒吼:“劉鐵錘!你再敢推小柱子試試!我打死你!”
他揮舞著拳頭,動作竟和蘇凡教的開山拳如出一轍,只是拳風(fēng)穿過幻境,什么也打不到。
“打啊!怎么不打了?”
幻境中的劉鐵錘嘲笑著:“你連靈根都沒有,還想保護(hù)誰?”
石頭的動作頓住了,眼神有些迷茫。
蘇凡在臺下急得攥緊拳頭,卻不能出聲。
就在這時,石頭突然低吼一聲:“就算沒靈根,我也能練拳!蘇凡哥說過,毅力比靈根重要!”
他重新擺開架勢,一拳一拳打得認(rèn)真,仿佛面前真有敵人。
片刻后,他睜開眼,額上全是汗,卻站得筆直。
“雖有戾氣,卻知堅守,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