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越來越快,金丹靈力全力運轉,金色的光罩在周身閃爍,將所有的阻礙都一一掃清。
階梯頂端的云霄越來越近,隱約能感受到那股濃郁的靈氣。
終于,他踏上了最后一級階梯。
頂端是一片平臺,平臺中央有一口靈泉,泉水泛著瑩白的光澤,靈氣濃郁得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蘇凡站在邊緣,望著腳下翻滾的云海,掌心的小碗微微發燙。
可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柳芽泛紅的眼眶、陳瘸子的笑容、掌爐長老的期許……那些畫面一一在他腦海閃過,讓他的腳步頓住了。
他回頭望向下方,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人影,再也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與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交集了。
“對不起。”
他輕聲說,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到:“謝謝你們。”
說完,他心念一動,將小碗召了出來。
自融合兩只界鑰后,這小碗已隨他心意流轉,此刻被蘇凡剛剛召出,碗身便瞬間亮起三道紋路,溫潤的白光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平臺中央突然泛起漣漪,一道丈許高的光門在白光中緩緩凝聚。
門口就是自己的原世界。
蘇凡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激動與狂喜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
他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隨即,他不再猶豫,轉身朝著那道光門走去。
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光門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將他整個人吸入其中。
光門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登天梯上的金色罡風漸漸消散,階梯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攀登,只是一場夢。
下方的人群一片寂靜。
柳芽站在原地,眼淚不停地掉著,手里緊緊攥著那枚玉佩,喃喃自語:“你怎么不回頭了……你答應過我,要回來的……”
陳瘸子撿起地上的酒葫蘆,又喝了一口,聲音沙啞:“小子,一路走好。”
掌爐長老看著空蕩蕩的登天梯頂端,輕輕嘆了口氣:“此子,終究不屬于這里啊。”
周長老臉色陰沉,眼中滿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蘇凡走了,他再也沒有機會報仇了。
元嬰老祖端坐在高臺上,看著登天梯頂端,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緩緩開口:“天地之大,各有歸途。隨他去吧。”
風拂過凌霄峰,帶著一絲涼意。
登天梯依舊矗立在那里,直入云霄,只是再也沒有那個穿著灰色法袍的身影。
剛踏入光門,身后的光暈便驟然收縮,如破碎的琉璃般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