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半天功夫,幻星洞的輪廓出現在前方。
洞口被半人高的雜草掩著,上方一塊丈許寬的巖石斜斜懸著,石縫里生著幾叢干枯的野草,看著隨時會砸下來。
蘇凡落在洞口右側的石屋前,推開門,一股鐵銹與塵土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
屋內的鶴嘴鋤柄纏著破舊的布條,鏟子的邊緣卷了刃,唯有墻角的一盞油燈還能點亮。
他選了把鋤頭最沉的鶴嘴鋤,掂了掂,足夠應付堅硬的星紋石,也足夠……應付別的麻煩。
踏入礦洞的剎那,潮濕的寒氣撲面而來。
洞壁上嵌著的星紋石泛著細碎的銀光,像撒了把星星,將通道照得朦朦朧朧。
蘇凡每走十步,就用鋤尖在巖壁上刻個淺痕,看似是怕迷路,實則是在標記最佳的伏擊點。
這些岔路縱橫的彎道,既能藏住身形,又能限制對方的法術施展。
星紋石比想象中更硬。
鶴嘴鋤砸下去,只聽得“當”的一聲脆響,火星濺起,巖壁上只留下個白印。
修仙界的手段防不勝防,蘇凡怕有元嬰老怪暗中窺視,故意放慢速度,將靈力收在掌心,只靠蠻力挖掘,半天下來,儲物袋里的星紋石才剛夠五斤。
“這破石頭,比三階妖獸的皮還硬。”
他抹了把額頭的汗,往地上一坐,靈識卻如蛛網般散開,覆蓋了周圍百丈。
接下來的三天,蘇凡白天慢悠悠地挖礦,夜里就躲進空間。
空間里的石臺上,他將《靈植通鑒》翻到記載“焚香草”的那頁,指尖凝聚著木系靈力,反復練習如何將靈草汁液更快地融入符紙。
他有種預感,這次的麻煩,光靠之前的小手段躲不過去。
第四天清晨,蘇凡掂了掂儲物袋,里面的星紋石已超過三十斤。
他扛起鶴嘴鋤,正準備順著標記往回走,卻聽到前方岔路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張子海,你確定那小子還在里面?”
是吳云風的聲音,壓得極低,卻瞞不過蘇凡的靈識。
“師兄放心,這洞就一個出口,我昨天守了半夜,沒見他出來。”
張子海的聲音帶著諂媚:“那星紋石硬得很,他肯定挖不夠,得再待幾天。”
蘇凡悄然后退,躲進旁邊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道。
這通道他前幾日探查過,盡頭是面實心巖壁,卻在左側有個僅能側身鉆過的石縫,通向另一條主道。
這是他留的后手。
“最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