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悅真把錦盒塞給他:“根基補滿時突破最是順暢,過了這村沒這店。放心,老夫盯著,保準你不會走火入魔。”
蘇凡不再猶豫,尋了處靈氣濃郁的山澗,先服下水蘊草凝練的汁液,再將聚氣丹與紫心草一同煉化。
丹藥入體的瞬間,他只覺丹田像是被點燃的熔爐,靈力轟然暴漲,順著經脈瘋狂奔涌。
煉氣七層的壁壘如紙糊般破碎,緊接著是第八層!
兩道光暈先后從他頭頂升起,又迅速內斂,化作精純的靈力沉淀在丹田。
蘇凡睜開眼時,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抬手間,靈力所化的水箭能精準射穿三丈外的樹葉脈絡。
“差不多了。”
應悅真按住他還要運轉靈力的手:“想突破九層還需要打磨,拔苗助長反倒不美。走,帶你去熱鬧地方轉轉。”
他們一路往東南去,所過之處,“應真人”的名號早已傳開。
剛到臨江城,就見城門口擠滿了人,紅綢鋪地,鞭炮齊鳴,為首的鄉紳捧著萬民傘,對著應悅真連連作揖:“老神仙可算是來了!江里的‘水祟’鬧得兇,連官府的龍船都被掀翻了!”
蘇凡跟在應悅真身后,看著百姓們跪在兩側,口中齊呼“老神仙”,吹鼓手們的嗩吶吹得震天響,錦旗上的“斬妖除魔”四個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應悅真被簇擁著往前走,臉上故作嚴肅,指尖卻忍不住摩挲著胡須,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應老哥您看,這才是真正的德高望重。”
蘇凡湊到他耳邊:“那些躲在洞府里苦修的修士,哪能得這般民心?”
應悅真捋著胡須,哼了聲:“凡俗敬仰,不過是因老夫能護他們周全。”
話雖如此,腳步卻越發沉穩,連脊背都挺直了幾分。
就在兩人在凡俗正風光之時,黑煞教總壇,秦晚正盤膝坐在主座上,手里捻著一枚跳動的血珠把玩。
這是從黑煞教新抓的童男童女心頭剜出的精血,用以溫養他那柄“蝕魂骨劍”。
“啟稟宗主。”
就在這時,一個教徒跪在殿外,顫栗道:“南邊傳來消息,說應悅真那老東西,帶著飛云宗那個叫蘇凡的小子在臨江城一帶……超度殘魂,還被凡俗百姓奉若神明。”
“哦?”
秦晚緩緩睜開眼,兜帽下的瞳孔翻涌著黑霧:“那小崽子命倒硬,靈根未毀,反倒在借功德之力修補道基?應悅真這老東西,倒是會撿便宜。”
他指尖的血珠突然炸開,化作一縷青煙融入骨劍:“總壇被毀之仇,搜魂被擾之恨,還有那秘境的線索……這筆賬,也該算了。”
教徒伏在地上,不敢抬頭:“臨江城百姓都說,應悅真乃‘活神仙’,每日里吹鼓手開路,錦旗招展,排場極大。”
“活神仙?”
秦晚低低地笑了,笑聲像生銹的鐵片在摩擦:“凡俗愚鈍,竟把道貌岸然之輩當神仙。也好,這般招搖,倒省了老夫找他的功夫。”
他站起身,黑袍無風自動,殿內的燭火瞬間化作幽綠色:“你去,把劉獻和張秀中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