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派往藥園,蘇凡的每日生計便圍繞著靈植展開。既要精心呵護那些金貴植株,也少不了除草、澆水、晾曬草藥等瑣碎雜務。
領他來的是個三角眼的中年修士,他將蘇凡剛帶至到藥園,便不耐煩的丟下一句:“手腳麻利點,弄壞了靈草,打斷你的腿。″
話音剛落,扭頭就走。
在他眼中,像蘇凡這種得罪長老的人,必然命不長久。
面對一個將死之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平白浪費口舌,還會沾了晦氣,更別說主動交代那些靈植的屬性、習性和照料的禁忌了,他甚至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藥園很大,種著上百種草藥,蘇凡跟著其他雜役學了三日,才勉強認全了這些草藥的名字,知道哪些需多澆水,哪些怕日曬。
他性子本就沉穩,干起活來更是一絲不茍。
別人偷奸耍滑時,他在仔細拔除靈草周圍的雜草。別人扎堆閑聊時,他在按照口訣晾曬草藥。
同行雜役起初見他沉默寡言,以為是好欺負的性子,幾次想把重活推給他,都被蘇凡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
有回一個滿臉橫肉的雜役故意撞翻了他晾曬的草藥,蘇凡沒說話,只是在對方轉身時,伸腳絆了他個結結實實,摔得那人門牙都松了。
自此,再沒人敢輕易招惹他。
這日,蘇凡正在藥田勞作,細心地為靈植松土施肥,
張浩然從遠方而來。
這張浩然在飛云宗,不過是個半吊子煉丹師,平日里就靠著煉制些丹藥,試圖提升自己在宗門里的地位。
他手下原本有三名童子。
可這些年,他為了嘗試各種新奇卻又不確定藥性的丹藥配方,常常威逼強迫童子們試藥。那些可憐的童子,一個接一個地在試藥的痛苦中死去。
就在昨日,他僅剩的那唯一一名童子,也因為試藥而毒發身亡。
“這可如何是好?”張浩然滿臉愁容,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若沒有人幫他試藥,自己的煉丹修為就如同被困在瓶頸,再難提升。
可去哪里再找一個愿意乖乖聽話試藥的人呢?難道又得去求那管人事的孫長老嗎?
一想到孫長老那貪婪的模樣,張浩然就一陣心疼。
每次找孫長老要個雜役過來,都得付出不少珍貴的丹藥或是靈材,那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啊!
“哼,那老東西,每次都獅子大開口,真讓人惱火。可除了找他,又能怎么辦呢……”張浩然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糾結。
就在此時,他見到了正在藥田中幫靈植施肥的蘇凡,頓時眼前一亮,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這不就是現成的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