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德搖搖頭:“這我也不清楚。
不過以你大伯的情況,就算想回,也回不去。”
江流追問:“怎么說?”
趙明德收起笑容,嘆了口氣:“你大伯啊,這輩子不容易。
當年在戰場上為了救我受了重傷,落下殘疾;后來退伍轉業,一直沒痊愈,還留了病根。
就他那身體,別說走路,坐車都難熬。
這些年一直硬撐著,也沒治好,前幾天舊傷復發,沒挺過去,就這么走了。
說起來,都是因為我他才這樣。”
聽到這,江流總算明白為什么趙明德對他這么好,把他當親侄子一樣。
原來兩人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
他心里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大伯,也生出一股敬意。
這是真正的戰友情。
江流站起身:“趙叔,我大伯葬在哪兒?我想去看看。”
趙明德欣慰地笑了:“早就安排妥了,不麻煩你們。
你有這份心很好,一來了就要去看他,但這事不急,明后天我都有空。
這樣吧,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帶你們把該辦的手續都辦完,再帶你去看你大伯留給你的房子,先安頓下來。”
說著他就起身走到門口,朝隔壁房間喊:“小馬,跟楊副主任說一聲,我今天出去一趟,不回來了。”
趙明德不愧是當兵出身,做事雷厲風行,沒等他們回應就已經收拾妥當。
江流和李秀芝自然不會反對。
有趙明德帶路,辦事確實方便不少。
帶他出去跑了一趟,不僅辦好了戶口,連他大伯江樹龍的房產也順利過戶到他名下。
江樹龍退伍后因身體殘疾,一直在鋼鐵廠工作,沒攢下多少錢,還時常給江流母子匯款。
最終留下的,只有兩間屋子。
但對江流而言,有房子就夠了——他在四九城正缺一個落腳處。
辦完過戶,趙明德又帶他去了街道辦打招呼。
“王主任,以后我侄子就麻煩您多關照了。”
“放心,都是南鑼鼓巷的住戶,這是我分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