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們聊也聊夠了,困意很快上頭。
這一夜,女兵宿舍的四十一個姑娘,睡了自從來到飛虎山基地以來最死的一覺。
那鍋看著嚇人聞著醉人的藥湯,效果霸道到離譜。
原本全身骨頭像被石磨碾碎,酸痛的翻身都費勁,可在那滾燙藥水里泡了一小時,鉆心的酸脹感居然奇跡般的退了大半。
一股暖洋洋的熱流順著毛孔鉆進經(jīng)絡(luò),把身體每寸肌肉都給燙了一遍。
鼾聲。
此起彼伏的鼾聲。
陸照雪這種老兵睡姿還算規(guī)矩,哪怕睡著了也蜷著身子,隨時保持警惕。
但像歐陽楓露這種大塊頭,早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毫無形象可言。
就連平日里睡覺最輕的凌薇,此刻也陷在柔軟的被褥里,眉頭舒展。
藥力修復著她們的身體,也強制性的讓她們大腦深度休眠。
這也是林戰(zhàn)計劃的一部分。
不睡夠,哪有力氣迎接接下來的折磨?
凌晨三點四十五分。
夜最濃,也是黎明前最后的黑。
走廊里,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貼著墻根摸了過來。
“頭兒,這幫菜鳥睡得跟死豬似的。”
雷猛手里拎著兩個鐵皮水桶,桶里塞滿了那一卷卷紅彤彤的大地紅鞭炮。
他偷摸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淚都快擠出來了,那張滿臉橫肉的臉,一副沒睡醒的樣。
自從林戰(zhàn)接手女兵隊,他們這幾個教官也沒睡過幾個安穩(wěn)覺。
白天盯著訓練,晚上還得搞突襲,半夜還得起來復盤數(shù)據(jù)。
鐵打的漢子也經(jīng)不住這么熬。
“困了?”
林戰(zhàn)站在陰影里,手里把玩著一只防風打火機,金屬蓋子開合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
他精神倒是好的嚇人。
“哪能啊。”雷猛一個激靈,立馬挺直腰桿,強打起精神,“就是覺得這幫丫頭挺慘,剛做個美夢就得炸窩。”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要不然犯困誤了事,自己怕是也得被頭兒拉出來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