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承讓承讓。”葉筱遙收了槍,一邊活動手腕,一邊笑嘻嘻的撿起地上彈殼,塞進陸照雪的上衣口袋。
“班長,愿賭服輸。今天的柴火,就辛苦你了。記得多挑點干的,好燒。”
陸照雪死死攥著槍,指節發白。
周圍的目光仿佛都變成了嘲笑,她感覺自己這個班長的威信,在這一刻碎了一地。
“輸了就是輸了,愣著干什么?”
林戰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手里拿著那根標志性的教鞭,輕輕敲了敲陸照雪的頭盔。
“心態不穩,槍法再好也是花架子。敵人兩句話就能讓你破防,這要是上戰場,你就是送人頭的。”
林戰的話更是在傷口上撒鹽。
“去吧,雙倍柴火。天黑前看不見柴火,晚飯取消。”
陸照雪深吸一口氣,把眼淚硬生生憋回去,沒看葉筱遙也沒看林戰,默默把槍往身后一背,轉身就朝山上跑。
那背影,格外倔強,也格外狼狽。
葉筱遙看著陸照雪的背影,臉上笑容慢慢收斂了些。
她其實沒想把話說那么絕,但好勝心一上來,嘴就沒個把門的。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葉筱遙小聲嘀咕。
“戰場上只有輸贏,沒有過分。”林戰冷冷看她一眼。
“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贏了這次,不代表你就是最強的。下次她學會控制情緒,輸的就是你。”
說完,林戰轉身走向下一組。
卓瑪其木格和姜影這一對,此刻也是一場折磨。
“哎呀我的媽呀”
姜影感覺自己要瘋了。
她對面的卓瑪其木格全程半瞇著眼,嘴里不斷哼哼唧唧的唱著不知道哪來的草原調子。
那聲音不大,跟蒼蠅在耳朵邊上飛似的,忽高忽低還沒個準調,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穿透力。
“卓瑪,我求求你了。”姜影磨著牙,槍管上的水壺一晃,嚇的她趕緊穩住,“你能不能別唱了?調都跑到姥姥家去了。”
“這叫藝術。”卓瑪眼皮都沒抬一下,槍口那枚彈殼穩的像焊死在上面,“這是我阿媽教的長調,專門專門哄牛睡覺的。”
姜影差點沒氣死。
合著我是牛?
林戰走了過來,沒看姜影,那雙眼刀子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卓瑪。
這丫頭唱歌的時候,呼吸節奏竟然跟槍身的微小震動合上了拍。
這是一種天賦,是很多人練一輩子都練不出來的人槍合一的預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