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們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一個個癱坐在滿地的彈殼堆里,看著自己那雙沾滿黑油跟火藥渣的手,眼神呆滯。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碰槍了……”
成心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哼哼。
這三天,成了女兵們新的噩夢。
每天早晨,依舊是雷打不動的三十公斤負重砍柴。
那是練力量練核心。
中午匆匆扒拉兩口飯,下午又是一批子彈運來,開始長達五個小時的實彈射擊。
那是練專注練耐力,更是練那種刻進骨子里的肌肉記憶。
到了晚上,依舊是那鍋讓人又愛又恨的藥浴。
滾燙的藥水泡去一天的疲憊,修復著被后坐力震傷的軟組織。
在這種近乎變態的重復里,變化也在慢慢發生。
第一天,她們打得想吐。
第二天,她們開始麻木。
到了第三天,一種奇怪的感覺出現了。
槍,好像不再是冰冷的鐵疙瘩,變成了手臂的延伸。
凌薇不再去糾結什么風速濕度,她抬手就是一槍,甚至不用刻意的去瞄準,子彈就能鉆進靶心。
歐陽楓露那種只會扣著扳機不撒手的潑水式打法也變了,她學會了點射,學會了用那一身蠻力去壓住槍口的跳動。
就連平時最怕響聲的夏茉,現在也能在鞭炮般的槍聲中,穩穩的壓滿一個彈夾。
量變引起質變。
幾萬發子彈喂下去,就算是頭豬,也能學會怎么殺人。
第三天下午。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女兵們列隊站在靶場上。
經過三天的洗禮,她們身上那股子新兵蛋子的浮躁勁兒徹底沒了,換上的是一種沉穩,甚至帶著點淡淡的硝煙味。
每個人的眼神都跟刀子似的,那是長時間盯著準星練出來的。
林戰背著手,從隊列前走過。
“這幾天,過得爽嗎?”
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