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岳父岳母無話可說,但程婉儀依然固執地拒絕離婚。
她還是認為我只是一時氣憤,鬧夠了就會妥協。
我決定暫時離開。
7
行李箱的滾輪在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客廳里傳來腳步聲,程婉儀站在門口,手里攥著那份始終沒有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一定要走嗎?”她的聲音比前幾天沙啞了許多,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我拉上行李箱拉鏈,金屬齒咬合的聲音格外清脆。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那你要去哪里?”她向前一步,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協議書邊緣,“至少告訴我……”
“不重要。”我站起身,將護照和機票放進隨身包里,“兩個月后我會回來,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想清楚了?!?/p>
程婉儀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咽下什么難以啟齒的話。
她可能以為這只是我一時沖動的離家出走,就像以前那些小吵小鬧一樣,過幾天就會和好如初。
但這次不一樣。
我拖著行李箱走到玄關,在推開門前最后回頭看了一眼。
程婉儀站在原地沒動,陽光從落地窗斜射進來,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孤零零地橫亙在我們之間。
“常澤……”
我沒有等她說完,輕輕帶上了門。
出租車駛向機場的路上,手機震動起來。
是程婉儀發來的消息,我直接劃掉了通知欄。
窗外的城市風景飛速退,像是一幀幀褪色的老照片。
登機口前,我關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