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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像是被人當胸捅了一刀,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那堆碎片,又抬頭看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人。
音樂盒的殘骸靜靜躺在茶幾上,映出我們扭曲的倒影。
程家父母來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門鈴響起時,程婉儀正坐在書房里拒絕簽署離婚協議。
我打開門,程母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程父則板著臉站在她身后,手里還提著兩盒昂貴的補品。
仿佛這樣就能修補他們女兒造成的裂痕。
“常澤啊,”程母一進門就拉住我的手,掌心溫熱潮濕,“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呢?婉儀這孩子從小脾氣倔,你多包容包容……”
我輕輕抽回手,將他們引到客廳。
程婉儀聽到動靜走出來,臉上閃過一絲得色,似乎認定父母能幫她挽回局面。
“爸、媽,”我給他們倒了茶,聲音平靜得像是匯報工作,“既然你們來了,我想應該把話說清楚?!?/p>
我從手機里調出相冊,一張一張劃過去。
機場的暴雨照片、秦俊陽的朋友圈截圖、醫院的監控畫面、甜品的照片……
每展示一張,程父程母的臉色就僵硬一分。
“上個月15號,婉儀答應接機卻失約,我在雨里等了三個小時,后來發了高燒?!蔽业闹讣馔T卺t院掛號單的照片上,“而她當時在送秦俊陽回家?!?/p>
程母張了張嘴,我繼續道:“我去醫院看病,撞見他們在一起。婉儀第一反應是指責我跟蹤,而不是解釋為什么會在工作時間陪男下屬看診。”
程父的眉頭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