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電話接通時,程婉儀的瞳孔猛地收縮,“這邊談不攏,按我們之前說的辦吧。”
掛斷后,客廳陷入詭異的寂靜。
程父反應過來,臉色驟變:“常澤,你這是……”
落地窗外,晚霞正在褪色。
我望著程氏企業大樓的方向,想起母親上個月在蘇黎世酒店露臺說的話。
“程家這些年吃的紅利,該吐出來了。”
母親當時晃著紅酒,投影儀的光打在她身后的財務報表上。
那些被紅色標記的數據,全都是程婉儀引以為傲的“獨立項目”。
每一個,都寄生在江家的資源網上。
11
電話掛斷后不到二十四小時,程氏集團的股價就開始斷崖式下跌。
我坐在母親的書房里看著實時監控屏上不斷跳動的數字。
母親的特助正在匯報:“江氏撤資后,程氏在建的五個項目全部停工,銀行已經派人去他們總部了。”
母親慢條斯理地沏著茶,紫砂壺嘴飄出白霧:“程家那個老狐貍,這些年靠著聯姻吃了多少紅利,現在該連本帶利吐出來了。”
這一下,程家父女才真正慌了神。
她們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瘋狂地嘗試聯系我母親。
打電話,發信息,甚至親自上門拜訪。
但我母親要么不接電話,要么就是讓秘書擋駕。
在企業即將破產的的壓力下,程婉儀終于松口簽字。
領離婚證那天,天氣陰沉沉的。
民政局門口,程婉儀看起來異常憔悴,完全沒有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樣子。
她的衣服皺得厲害,領口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