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的校園書店飄著淡淡的紙墨香。林辰背著帆布包走進來,想找本《中醫基礎理論》的習題冊,剛走到書架旁,就看見趙老板正蹲在地上整理新書,右手扶著左胳膊,慢慢起身時,輕輕“嘶”了一聲,額頭上滲著細汗。
“趙老板,您胳膊不舒服?”林辰放下手里的書,快步走過去,幫著把一摞新書搬上書架。
趙老板靠在書架上,揉著左肩和手腕,苦笑:“可不是嘛,這陣子進了批新書,每天整理、掃碼、收銀,胳膊就沒閑著。昨天給同學找書,抬胳膊時差點把書摔了,夜里躺著手腕還發麻,只能攥著拳頭揉半宿。”
這時蘇曉冉拎著布包走進來,胖子跟在后面,手里攥著袋鹽焗杏仁:“辰兒,你果然在這兒!”蘇曉冉晃了晃布包,“昨天說的桑枝和當歸我帶來了,桑枝是曬干的嫩枝,當歸切了薄片,煮水正好治腕肩痛。”胖子把杏仁遞過去:“趙老板,這杏仁不硬,您先嚼兩顆,補補力氣。”
趙老板接過杏仁,捏了一顆放進嘴里:“謝謝你們,本來想周四去推拿,可這書店沒人盯,同學的教材還等著取,只能先扛著。上次看你們幫張阿姨治好了腰,就盼著你們來,說不定能幫我想想辦法。”
林辰讓趙老板坐在收銀臺后的椅子上,伸出胳膊。他的左肩有點僵硬,按到肩井穴時,趙老板疼得縮了縮脖子:“就是這兒,像有根筋繃得緊緊的,連轉頭都費勁,手腕也酸,掃碼久了就發麻,握鼠標都沒力氣。”
他又搭了搭趙老板的脈搏,脈象細澀。“老板,您這是長期勞損,氣血瘀在經絡里了,”林辰收回手,語氣很穩,“孫思邈在《千金方》里說‘久勞傷筋,久視傷血’,您每天整理書籍、握鼠標,腕肩總保持一個姿勢,氣血走不動,就僵成這樣了。用桑枝通經絡、當歸活血,煮水熱敷,再按肩井和陽溪穴,很快就能舒展開。”
說著,林辰的腦海里閃過一段畫面——孫思邈在終南山的書齋里,給一位賬房先生治腕肩痛。賬房先生握著算盤,說“算賬久了,腕肩僵得握不住筆”,孫思邈正從藥罐里取桑枝:“這藥能把腕肩里的瘀滯通開,當歸能讓氣血轉起來,煮水敷完,記得每半個時辰就活動活動,別總坐著不動。”畫面里,孫思邈還幫賬房先生轉手腕:“記住‘手不常動,筋必拘攣;肩不常舒,血必瘀滯’,別讓腕肩總悶在一個姿勢里。”
趙老板聽得連連點頭:“這話太對了,我有時候忙起來,一坐就是四小時,連杯水都忘了喝,現在才知道把自己熬出了毛病。”
“老板,咱們煮水吧,”蘇曉冉從布包里掏出紗布包好的桑枝和當歸,桑枝帶著淡淡的草木香,當歸泛著淺棕,“桑枝要煮二十分鐘,當歸煮十五分鐘就行,煮太久味道太澀,敷著刺皮膚。”
書店角落有個小桌,放著趙老板平時熱飯的電煮鍋。胖子自告奮勇去煮水:“我來我來,上次幫張阿姨煮杜寄水沒糊,這次肯定也沒問題。”他把桑枝和當歸放進鍋里,加了兩碗水,剛想多抓一把當歸,被蘇曉冉攔住:“放多了太苦,敷在皮膚上會悶,上次你煮秦芎水放多川芎,陳阿姨說像抹了辣椒,你忘了?”
胖子吐了吐舌頭,趕緊把多放的當歸撿出來:“我這不是想讓藥效好點嘛,下次肯定注意——再說了,上次煮葛桂水我也沒搞砸啊。”
林辰站在趙老板身邊,開始按穴位。先按肩井穴,在肩膀中央,用拇指輕輕打圈:“老板,有點酸脹忍一下,這穴能通肩頸的經絡,是治肩痛的關鍵。”
趙老板閉著眼“嗯”了一聲:“酸完真松快,剛才繃得像石頭的肩膀,好像軟了點。”
“再按陽溪穴,”林辰的手指移到他的手腕外側,“這穴能疏解腕部的酸脹,您平時掃碼累了,按一分鐘就能緩過來。”
蘇曉冉在旁邊看著,突然想起什么,笑著說:“上次我自己煮桑枝水,想給我媽治腕痛,結果煮太久,把水熬成了黑糊糊,我媽敷了兩分鐘就說辣得慌,趕緊揭下來,手腕紅了一片,現在還笑我是‘黑暗煮藥手’。”
林辰聽了,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煮藥得看火候,孫思邈說‘藥之效,在量之準,火之勻’,下次你煮,我幫你盯著,保準不糊。”
胖子在旁邊插了句:“蘇同學你別灰心,我上次煮當歸粥,把粥煮成了黑炭,我媽說能當墨寫字,比你還慘!”逗得趙老板也笑了,肩腕好像又松快了點。
電煮鍋里的水很快冒起小泡,淡淡的桑枝香混著當歸的微甜飄出來,飄滿了小小的書店。胖子掀開鍋蓋聞了聞:“這次沒糊!聞著就像正經藥味,比蘇同學上次煮的黑糊糊強多了。”
蘇曉冉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小心我下次不幫你煮藥治胃疼。”
趙老板笑著打圓場:“年輕人熱鬧好,我這書店平時靜得很,你們來了,倒添了不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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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冉走過去,摸了摸鍋壁:“溫度正好,用毛巾蘸著敷吧。”她從布包里掏出塊干凈的毛巾,蘸了藥汁,擰到半干,遞給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