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社區,紅燈籠掛滿了沿街的電線桿,春聯的紅墨在晨光里透著亮。每家每戶門口都掛著之前做的草藥福袋,風一吹,艾草和薄荷的清香混著炮竹的淡煙飄過來,暖融融的年味裹著草木氣,讓人心里發甜。
林辰穿著新洗的外套,背著個小布包,里面裝著張教授手寫的“新春草藥小貼士”,正往王奶奶家走。剛拐過活動中心的路口,就聽見一陣清脆的喊聲,小宇穿著紅色的新棉襖,像個小燈籠似的跑過來,手里還攥著個空福袋。
“林辰哥哥!”小宇撲到他面前,舉著空福袋晃了晃,“張奶奶說福袋的香味散得差不多了,想再要一個,你知道活動中心還有剩下的嗎?我早上去看,門是鎖著的。”
林辰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從布包里掏出鑰匙:“我帶了活動中心的鑰匙,昨天張教授說留了幾個福袋在里面,專門給沒夠著的爺爺奶奶,咱們現在就去拿。”
小宇眼睛一亮,拉著林辰的手就往活動中心跑。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淡淡的陳皮香飄出來,石桌上果然放著三個福袋,紅的、金的、淺粉的,標簽上的小圖案還透著馬克筆的淡色。林辰拿起紅色的“平安福袋”,指尖剛碰到布面,脖子上的太極玉佩輕輕熱了一下,福袋里的艾草香一下子濃了幾分,像是剛裝進去的新草藥。
“這個給張奶奶!”小宇接過福袋,小心地抱在懷里,“張奶奶昨天給我了兩塊奶糖,說吃了甜一年,我要把最紅的福袋送給她。”
兩人剛走出活動中心,就看見胖子扛著個竹筐走過來,筐里裝著芝麻糖和炸花生,糖紙在陽光下閃著光。“辰哥!小宇!”胖子揮著手喊,“我媽讓我給鄰里送點心,你們要不要先嘗一塊?這芝麻糖里加了甘草,不齁甜,還能潤嗓子。”
小宇趕緊伸手拿了一塊,咬了一口,芝麻的脆香混著甘草的淡甜在嘴里散開:“好吃!比上次的草藥糖還香!胖子哥哥,你家的點心怎么都這么好吃啊?”
胖子撓撓頭,笑著把竹筐遞過來:“我媽說做點心要用心,甘草是上次互助角剩下的,曬干磨成粉加進去,比放白砂糖健康——對了,蘇曉冉在前面的涼亭里煮茶,讓我喊你們過去喝,說是新春的桂圓枸杞茶,暖身子。”
林辰接過一塊芝麻糖,跟著胖子往涼亭走。遠遠就看見蘇曉冉坐在石凳上,面前擺著個小砂鍋,里面的茶湯是淺琥珀色的,飄著幾顆桂圓和枸杞,蒸汽裹著甜香飄出來。趙天宇蹲在旁邊,手里拿著筆記本,正往上面畫茶杯的圖案。
“你們來啦!”蘇曉冉掀開砂鍋蓋,“剛煮好的桂圓枸杞茶,我還加了點黃芪,過年喝能補精神,你們快嘗嘗,小心燙。”
趙天宇抬起頭,舉著筆記本給林辰看:“我在記新春茶譜!桂圓5顆,枸杞10克,黃芪3克,煮15分鐘正好,下次可以教大家做,比買的飲料健康——就是剛才畫茶杯,把杯柄畫歪了,看著像個小勺子。”
大家正圍著砂鍋喝茶,王奶奶拎著個布包走過來,里面裝著剛蒸好的年糕,還冒著熱氣。“我蒸了點紅糖年糕,”王奶奶把布包放在石桌上,“過年吃年糕,年年高,我還切了點薄荷碎撒在上面,吃著不膩,你們快趁熱嘗一塊。”
小宇拿起一塊年糕,咬了一小口,薄荷的清涼混著紅糖的甜,一點都不粘牙:“奶奶,這年糕比上次的艾草餅還好吃!我還要再吃一塊。”
正說著,張爺爺拄著拐杖走過來,手里拿著個小紙包,里面是曬干的金銀花。“我帶了點金銀花,”他把紙包遞給蘇曉冉,“過年吃多了油膩的,煮點金銀花茶能敗火,我昨天煮了一壺,喝著舒服,今天多帶了點,給大家分一分。”
大家剛要接過金銀花,就看見李大爺捂著肚子走過來,臉色有點發白。“李大爺,您怎么了?”林辰趕緊站起來,扶著他坐在石凳上。
李大爺皺著眉說:“早上吃了兩碗餃子,還吃了塊臘肉,現在肚子脹得慌,有點喘不上氣。”
蘇曉冉趕緊從布包里掏出個小瓷瓶,里面裝著陳皮碎:“我帶了陳皮!上次做福袋剩下的,泡點水喝能理氣,您快喝點試試。”
林辰接過瓷瓶,倒出一點陳皮碎,用熱水沖泡。剛把茶杯遞給李大爺,玉佩又輕輕熱了一下,陳皮的醇厚香味更濃了。李大爺喝了兩口,沒過多久,就舒了口氣:“舒服多了!這陳皮水真管用,比吃健胃消食片還快,肚子不脹了。”
張教授背著帆布包走過來的時候,大家正圍著李大爺說話。他笑著遞過一本舊書,封面上寫著“新春草木錄”:“這里面記了過年常用的草藥,比如陳皮理氣,金銀花敗火,薄荷解膩,你們可以抄下來,貼在互助角,大家過年不舒服了,一看就知道用什么。”
趙天宇趕緊掏出筆記本,把書里的內容一條條抄下來:“教授,過年能不能種薄荷啊?我家陽臺空著,想種點,夏天就能泡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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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能,”張教授蹲下來,指著書里的插圖,“冬天種薄荷要放在向陽的地方,少澆水,等開春就能發芽,我家里種了一盆,昨天還摘了點葉子,放在餃子餡里,解膩還提鮮。”
太陽慢慢升高,涼亭里的人越來越多。王奶奶把年糕分給大家,胖子把芝麻糖擺在石桌上,蘇曉冉不停地給大家添茶,趙天宇則忙著給鄰里發“新春草藥小貼士”,上面寫著“吃多油膩喝陳皮水”“咳嗽含片甘草糖”“失眠泡點桂圓茶”。
小宇拿著小貼士,跑到旁邊的小朋友身邊,一個個念給他們聽:“這個是林辰哥哥寫的,吃多了餃子喝陳皮水,你們要是肚子脹,就去互助角拿陳皮,免費的哦!”
李大爺喝著茶,看著熱鬧的場景,笑著說:“咱們社區有你們這些孩子,真是福氣!以前過年,鄰里也就是互相拜個年,現在有草藥福袋,有新春茶,還有這些小貼士,比一家人還親。”
林辰看著眼前的笑臉,手里還留著桂圓茶的甜香,脖子上的太極玉佩溫溫的,像揣著一顆小太陽。風從涼亭吹過,帶著遠處的炮竹聲和近處的草木香,他突然明白,新春的溫暖不只是紅燈籠和年糕,更是鄰里之間用草藥傳遞的心意,用陪伴織成的溫情。
等夕陽西下的時候,大家才慢慢散去。小宇抱著剩下的福袋,說要給樓上的李奶奶送一個;胖子扛著空竹筐,說要回家再做些芝麻糖;蘇曉冉和趙天宇則留在涼亭里,收拾剩下的茶具和點心。
林辰背著布包往家走,燈籠的紅光映在地上,福袋的香味還在鼻尖縈繞。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知道這份草木溫情不會隨著春節過去而消散——開春的播種節,夏天的解暑茶會,秋天的豐收展,還有明年的福袋,這些藏在草木里的約定,會像年輪一樣,一圈圈刻在社區的時光里,陪著大家走過一個又一個溫暖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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