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南華市第一醫院中醫科,中藥柜的抽屜剛被拉開,當歸、茯苓的藥香就漫了滿走廊。林辰蹲在診室角落整理病歷,指尖劃過“王師傅康復記錄”那頁時,還能想起上周他說“謝謝”時的模樣。白大褂口袋里的太極玉佩貼著皮膚,溫溫的像塊小暖玉,這是他實習這些天,最安心的陪伴。
“林醫生,能麻煩你看看嗎?”診室門口傳來怯生生的聲音。林辰抬頭,看見個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攥著個舊鋁飯盒,飯盒邊緣磕出了小坑,老人的頭發花白,額角還沾著點面粉,像是剛從廚房出來。
旁邊跟著個中年女人,是老人的女兒,眼圈有點紅:“我爸是退休廚師,上周開始突然嘗不出味道,吃什么都像嚼白蠟。消化科查了胃鏡、血糖,都沒問題,說可能是神經的事,讓來中醫科試試。”
老人把飯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里面是塊紅燒肉,油亮油亮的,卻沒什么熱氣。“這是我昨天做的,以前我閉著眼都能嘗出鹽放多了還是少了,現在……”他夾起一塊,放進嘴里嚼了嚼,又慢慢吐出來,聲音發澀,“沒味,一點味都沒有。”
林辰讓老人坐下,伸手搭脈。指尖剛碰到老人的手腕,口袋里的玉佩突然熱了一下,一股暖流順著指尖漫開。他像是“看”到老人上周在廚房整理舊陳皮——一袋子放了三年的陳皮,袋底長了層淡綠的霉,老人沒在意,徒手抓了把放進燉肉里,事后也沒洗手,就直接拿了饅頭吃。
“大爺,您上周是不是碰過發霉的陳皮?”林辰收回手,老人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啊!我那陳皮放了好幾年,我以為曬曬還能用,抓的時候手上沾了點霉,沒當回事。”
“是霉氣傷了味覺神經,”林辰剛說完,就看見張教授從門口走進來,手里拿著本翻舊的《千金方》,“你補全的醫書里,孫思邈先生提過‘霉變陳皮傷脾味’,脾主五味,脾氣受擾,味覺就會失靈。”
張教授翻開書,指著其中一頁,上面畫著幾味草藥:“用陳皮(要新曬的)、茯苓、甘草各五克,煮水喝,每天兩次。另外,按廉泉穴和承漿穴,每次各按三分鐘,廉泉穴在下巴底下,承漿穴在嘴唇下面的小坑,按的時候要輕,別太用力。”
他頓了頓,把書遞給林辰:“你去藥房抓藥,我跟大爺說注意事項。對了,新陳皮讓藥房選曬了半年的,太新的太燥,太老的怕有沉味。”
林辰拿著藥方去藥房,抓藥的李師傅笑著說:“林醫生,你現在可是咱們科的‘疑難戶’殺手,之前王師傅醒了,現在又來個味覺失靈的,等你實習結束,我們得給你送面錦旗。”
“都是張教授指導的,”林辰接過藥包,陳皮的清香飄出來,心里暖暖的,“我就是照著古方試試,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回到診室,林辰把藥包遞給老人的女兒:“煮的時候先泡十分鐘,水開后轉小火煮十五分鐘,別煮太久,不然甘草會發苦。按穴位的話,我現在教您怎么找。”
他指著老人的下巴:“您看,下巴正中間往下一點,有個小凸起,廉泉穴就在凸起旁邊;承漿穴更好找,嘴唇下面有個小坑,按下去會有點酸,那就是了。”
老人試著按了按承漿穴,皺了皺眉:“還真有點酸!我每天按兩次,多久能好啊?我還想給孫女做她愛吃的糖醋排骨呢。”
“快的話三天,慢的話一周,”張教授走過來,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您別著急,味覺恢復得慢慢來,這幾天別吃太咸太辣的,清淡點,給脾胃減減負。”
接下來的三天,林辰每天都會去老人的病房看看。第一天,老人說“能嘗出點甜味了”;第二天,“咸味也有了,就是淡點”;到了第三天早上,老人的女兒拎著個保溫桶,直接沖進診室。
“林醫生!張教授!你們快嘗嘗!”她打開保溫桶,里面是糖醋排骨,酸甜的香味一下子飄滿診室,“我爸今早做的,說能嘗出糖醋的味了,比以前還準,一點都沒放多!”
老人跟在后面,臉上笑開了花,手里還拿著個小飯盒:“我給科室的護士和醫生都帶了點,大家嘗嘗,別嫌棄。”
護士們圍過來,你一塊我一塊,吃得滿嘴生津。李護士嚼著排骨說:“王大爺,您這手藝真好!比飯店的還香,以后您要是開小館子,我們肯定天天去。”
老人笑得更開心了,拉著林辰的手:“林醫生,要不是你,我這手藝就廢了!我跟我孫女說,等她放暑假,我就教她做糖醋排骨,讓她也嘗嘗爺爺的手藝。”
張教授看著熱鬧的場景,悄悄拉了林辰一把,走到走廊盡頭:“你用祝由術感知病因的時候,別讓太多人知道。你的傳承特殊,安安穩穩治病,比什么都重要。”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布包,里面是幾片新曬的陳皮,“這是我家自己曬的,比藥房的好,以后遇到類似病例,你拿著用。”
林辰接過布包,陳皮的清香混著玉佩的溫意,心里滿是感動。他看著診室里笑談的老人和護士,突然明白——所謂傳承,不只是古醫書里的方子,更是用這些方子,幫人找回生活里的甜,比如一碗紅燒肉的香,一塊糖醋排骨的味,這些細碎的溫暖,才是醫術最本真的意義。
夕陽西下時,老人拎著空飯盒離開,還不忘回頭喊:“林醫生,下周我給你帶我做的蔥油餅!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林辰揮著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溫溫的感覺順著指尖蔓延到心里。他知道,接下來的實習路,還會遇到各種“疑難雜癥”,但只要帶著這份仁心,握著這份傳承,就一定能幫更多人找回生活里的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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