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南華市第一醫院中醫科,藥柜里的藥材還沾著晨露的潮氣,林辰剛把昨天的病歷整理好,就聽見走廊里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混著木頭摩擦的輕響。抬頭一看,只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走進來,手里緊緊攥著一把舊木刨子,刨刃上的木紋已經磨得發亮,卻還透著股老物件的溫潤。
“請問……林醫生在嗎?”老人的聲音有點啞,說話時總不自覺地搓著手,手腕轉動時顯得很僵硬,“我是李師傅介紹來的,他說您能治些查不出的毛病——我這手,最近總麻得握不住東西,連刨子都拿不穩了。”
林辰趕緊扶老人坐下,倒了杯溫水遞過去。老人自稱姓周,做了四十年木匠,半年前開始覺得右手發麻,起初以為是累的,沒當回事,后來連擰螺絲、握鋸子都費勁,西醫做了CT、肌電圖,沒查出任何問題,開了些營養神經的藥,吃了也沒效果。
“您伸開手我看看。”林辰讓周師傅把手放在診桌上,周師傅的右手虎口處有層厚厚的老繭,指關節有些變形,手腕轉動時能看見細微的卡頓。林辰剛想搭脈,指尖還沒碰到周師傅的手腕,脖子上的太極玉佩突然輕輕熱了一下,像股溫流順著指尖漫過去——瞬間,他仿佛能“看見”周師傅手腕里的經絡,有幾處淤堵得厲害,像被濕泥裹住的水管,氣血流通得很慢,尤其是陽溪穴附近,還透著點淡淡的寒濕之氣。
“您是不是經常在潮濕的地方做工?”林辰收回手,“比如雨季時在露天院子里刨木頭,或者經常用冷水洗手?”
周師傅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啊!去年雨季接了個戶外木廊的活,天天在雨里泡著,刨子都受潮發漲了——后來洗手也圖方便,總用院里的井水,涼得刺骨,您怎么知道的?”
“從您的脈象和經絡反應看出來的。”林辰沒提玉佩的事,只順著話往下說,“您這是長期勞損加上寒濕侵體,經絡堵了才會手麻,得先通絡驅寒,再慢慢調理。”
正說著,張教授背著帆布包走進來,手里拿著本翻得卷邊的古籍,封面上寫著“外科精要”。他湊過來看了看周師傅的手,又翻了翻林辰寫的問診記錄,手指在“寒濕”“經絡淤堵”幾個字上頓了頓:“老周師傅這情況,我在祖傳醫書里見過類似的,叫‘木匠痹’,是長期握工具導致氣血不暢,再遇寒濕就容易堵——林辰,你記得我上次給你的‘桑枝通絡方’嗎?可以加三錢生姜、兩錢桂枝,煮水后泡手,再配合穴位按摩,效果會更好。”
林辰趕緊點頭,他當然記得那方子,上次補全的殘卷里,孫思邈也提到過桑枝能通上肢經絡,只是沒想到還能加生姜驅寒。張教授又從帆布包里掏出個小布包,里面裝著曬干的桑枝、桂枝,還有幾片生姜:“這是我提前泡好的藥包,今天就能用,泡手時水溫別太高,四十度左右正好,每次泡二十分鐘,泡完按摩合谷、陽溪兩個穴位,每個穴位按三分鐘。”
周師傅接過藥包,手指捏著桑枝,眼里滿是期待:“真能好嗎?我這手要是廢了,以后就沒法做木匠了,家里還堆著半院子沒做完的小木雕呢。”
“能好,就是得堅持。”林辰幫周師傅把藥包放進搪瓷盆,倒上溫水,“您要是不方便天天來,我把藥方寫下來,您回家自己煮,記得泡完手別碰冷水,尤其是井水,改用溫水洗手。”
接下來的幾天,周師傅每天都來中醫科泡手。第一天泡完,他說手麻的感覺輕了點;第三天,能勉強握住刨子刨幾下薄木片;到第五天早上,他一進門就舉著個小木牌,上面刻著“仁心濟世”四個小字,木牌邊緣打磨得光滑,還透著淡淡的木香。
“林醫生!張教授!你們看!”周師傅的聲音里滿是激動,手里的木牌轉得飛快,“我昨天在家試著刻的,手一點都不麻了,連最細的紋路都能刻出來——這木牌是用老梨木做的,能放幾十年,你們收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林辰接過木牌,指尖碰到木面時,玉佩又輕輕熱了一下,像是在回應這份質樸的感謝。張教授看著木牌,笑著拍了拍周師傅的肩膀:“好手藝!你這手不僅是吃飯的家伙,更是傳手藝的根,得好好護著——以后做工時記得戴個護腕,別再讓寒濕侵進去。”
中午休息時,張教授把林辰叫到辦公室,指著桌上的“外科精要”說:“老周師傅這病例,其實是提醒你,行醫不能只看癥狀,還要結合患者的職業、生活習慣。比如木匠長期握工具,紡織工經常抬胳膊,這些職業習慣帶來的勞損,往往是疑難雜癥的根源——你身上的傳承很珍貴,但要記住,古方要活學活用,結合現代醫學的檢查手段,才能走得更遠。”
林辰看著桌上的木牌,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心里突然亮堂起來。他之前總覺得傳承是“特殊能力”,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傳承不僅是祝由術和古方,更是那份關注患者本身的仁心——就像周師傅的手,不僅是治病,更是守護他一輩子的匠心。
夕陽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灑在木牌上,“仁心濟世”四個字泛著暖光。林辰知道,接下來的實習路,他要學的不僅是醫術,更是如何用這份傳承,守護更多人的“心頭好”,讓那些看似無解的“疑難雜癥”,都能在仁心與匠心的碰撞里,找到治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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