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南華市第一醫院中醫科走廊,還飄著淡淡的中藥香。林辰剛換好白大褂,就聽見走廊盡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夾雜著孩子的小聲念叨。他抬頭一看,只見王師傅的妻子李阿姨走在前面,手里捧著一面鮮紅的錦旗,邊角用金線繡著字;旁邊跟著他們的兒子小宇,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感謝信,紙上還沾著點蠟筆的痕跡。
“林醫生!可算等到你了!”李阿姨快步走過來,眼眶紅紅的,握著林辰的手時,指節都有點發白,“這錦旗你一定要收下!要不是你,老王還不知道要躺到什么時候——之前神經內科的醫生都說沒希望,是你不放棄,天天按摩,才有今天啊!”
林辰趕緊扶著李阿姨坐下,倒了杯溫水遞過去:“阿姨您別這么說,這是我該做的。王師傅能醒,也是他自己意志堅強,還有您和小宇天天陪著說話,起了大作用。”
小宇踮著腳,把感謝信舉到林辰面前。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圖案:一個穿白大褂的人(頭發畫得豎起來,像林辰),正給躺在床上的人按摩,旁邊還有個小太陽。“林叔叔,這是我畫的!”小宇的聲音有點怯,卻很認真,“媽媽說,是你像小太陽一樣,把爸爸叫醒了——我以后也要當醫生,跟你一樣厲害。”
周圍的護士們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開了。李護士手里還拿著病歷本,笑著說:“我還記得三個月前,李阿姨天天在病房哭,現在可算熬出頭了!林醫生你是不知道,之前咱們科都沒人敢接這個病例,你一接就成了,太厲害了!”
“可不是嘛!”另一個年輕護士湊過來,“我昨天去病房,王師傅都能簡單說‘謝謝’了,比上周又好太多——林醫生你那按摩手法,是不是有什么訣竅啊?”
林辰剛想開口,就看見張教授背著帆布包走過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這么熱鬧,是王師傅家屬送錦旗來了?”他走到李阿姨面前,伸手握了握,“王師傅后續的康復計劃,我已經和康復科溝通過了,接下來配合針灸和中藥調理,恢復會更快——林辰,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咱們聊聊后續的病例安排。”
林辰跟著張教授走進辦公室。辦公室里飄著舊書的墨香,書架上擺著不少泛黃的醫書,最顯眼的是一本封皮寫著“神農醫錄殘卷”的書,正是之前張教授給林辰補全的那本。
張教授坐在藤椅上,指了指桌上的殘卷:“你補全的那幾頁,我仔細看了。尤其是孫思邈先生記載的‘涌泉穴配百會穴’喚醒法,連我都只在祖傳醫書里見過零星記載,你卻能準確描述操作細節,甚至知道要配合‘凝神祝由’的氣息引導——看來,你身上的傳承,比我預想的更深厚。”
林辰愣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的太極玉佩,玉佩此刻正透著淡淡的溫意。“教授,我……”
“不用解釋,”張教授擺擺手,眼神里帶著了然,“我家祖傳醫書里提過‘神農玉佩’的傳說,說玉佩能承載古醫家的傳承,遇有緣人則顯。你能補全殘卷,又能用特殊手法喚醒王師傅,已經說明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他頓了頓,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是幾片干枯的草藥,葉片上的紋路還很清晰。“這是‘醒神草’,古籍里說配合祝由術使用,能增強意識喚醒效果。以后遇到類似病例,你可以試試——但記住,你的能力特殊,不宜太過張揚,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教授站起身,走到窗邊,指著樓下的中醫科門診:“我已經跟科主任申請,把幾個西醫棘手的慢性病病例分給你,既有機會實踐,也不會太顯眼。你要記住,醫術的核心是仁心,傳承是輔助,別讓外界的贊譽亂了初心。”
林辰點點頭,心里暖暖的。他看著桌上的殘卷,又摸了摸玉佩,突然想起昨天去病房時,王師傅拉著他的手,小聲說“謝謝”時的眼神——那眼神里的光,比任何贊譽都讓他堅定。
從辦公室出來,林辰徑直去了病房。王師傅正靠在床頭,小宇坐在旁邊,給爸爸讀故事書。看見林辰進來,王師傅眼里亮了亮,嘴唇動了動,小聲說:“林醫生……水。”
林辰趕緊倒了杯溫水,用勺子慢慢喂他。喂完水,他按照孫思邈記憶里的“循序漸進”原則,調整了按摩手法——之前重點按百會穴,現在改成輕按風池穴,配合中藥里加的遠志,幫助王師傅恢復記憶。
“林醫生,你這手法又變了?”跟著進來的李護士好奇地問,“昨天還是按頭頂,今天改按脖子了。”
“王師傅現在意識基本清醒,該側重記憶恢復了,”林辰一邊按摩一邊解釋,“風池穴能通經絡,配合遠志,效果會更好——這是張教授指導的,他說要根據患者恢復情況調整方案。”
正說著,走廊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林辰抬頭一看,是之前的渾身瘙癢患者李師傅,手里拎著個布袋子,里面裝著自家種的薄荷。“林醫生!我來復查!”李師傅走進病房,笑著說,“身上一點都不癢了,我特意帶了點薄荷,你泡水喝,清熱解暑——對了,我還推薦我表姐來,她有慢性失眠,西醫看了半年沒好,想讓你給看看。”
林辰笑著接過薄荷,心里滿是成就感。他看著病房里的王師傅、小宇,走廊里的李師傅,還有遠處走來的張教授,突然明白——所謂傳承,不只是古醫書里的知識,更是這份人與人之間的溫情,是用仁心喚醒希望,用醫術守護安康。
夕陽透過病房的窗戶,灑在王師傅的床頭,也灑在林辰手里的薄荷上。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太極玉佩,玉佩的溫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心里,像一顆小小的太陽,照亮了他接下來的行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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