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中藥園里,晨露還沒完全散,石桌上攤滿了大大小小的草藥標本。林辰正把晾干的決明子標本往硬卡紙里夾,指尖碰到標本時,脖子上的太極玉佩輕輕暖了一下,像在跟著一起留意標本的平整度。
“哎?這標簽貼錯了吧!”蘇曉冉突然拿起一張標本,紙簽上寫著“蒲公英”,可標本的葉子卻帶著鋸齒,跟旁邊真正的蒲公英標本差了不少。她轉頭看向胖子,眼神里帶著點無奈——昨天貼標簽時,胖子自告奮勇說“認草藥我熟”,現(xiàn)在看來又出了岔子。
胖子湊過來一看,臉瞬間紅了半截,手忙腳亂地去翻口袋里的小本子:“不對啊,我記得蒲公英葉子是鋸齒狀的……哦!糟了!我把苦苣菜的標本跟蒲公英弄混了!”
這話一出口,趙天宇手里的膠水都差點掉在地上。他趕緊把自己記的草藥特征本遞過去:“你看你看,我特意畫了圖的!蒲公英葉子是‘倒披針形’,鋸齒是不規(guī)則的;苦苣菜葉子是‘長橢圓形’,鋸齒更整齊,還帶點毛——上次草木課剛講過,你怎么又記混了?”
胖子撓著頭,把貼錯的標簽撕下來,嘴里還嘟囔:“這不倆長得太像了嘛,我昨天貼到天黑,眼睛都花了……下次我一定先對照你的本子,再貼標簽,絕不再犯!”
林辰笑著把新的標簽紙遞給他:“沒事,現(xiàn)在改還來得及。咱們做展覽就是要仔細,不然居民來看的時候認錯了,反而不好。”
正說著,石園門口傳來腳步聲,王奶奶拎著個竹籃走過來,籃子里鋪著層軟紙,放著幾支干制的菊花標本,花瓣還保持著淡淡的黃色。“孩子們,我來送標本啦!”王奶奶把籃子放在石桌上,拿起一支菊花標本,“這是我家陽臺種的杭白菊,晾干了用來泡水,清熱明目。我看你們在籌備展覽,就做了幾支標本,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蘇曉冉拿起菊花標本,眼睛一亮:“太能用上了!您這標本做得比我們還整齊,花瓣都沒掉,您是怎么弄的呀?”
“可不是嘛,”王奶奶坐在石凳上,說起了經驗,“先把菊花倒掛著晾干,別曬太陽,不然花瓣會變色。晾干了再夾進書里壓兩天,拿出來的時候就平平整整的——我年輕的時候給孩子做植物標本,都是這么弄的。”
趙天宇趕緊掏出本子記下來,筆尖飛快:“倒掛晾干,避陽光,壓兩天……這個方法好,比咱們直接夾在標本夾里更護花瓣,下次做花類標本就用這個法子!”
這時張教授背著帆布包走進來,手里拿著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面上寫著“草木標本集”,是民國時期的舊書。“剛去校圖書館翻到的,”他把書放在石桌上翻開,里面夾著的標本已經有些褪色,但標簽還清晰可見,“你們看,以前的人做標本,會在標簽上寫采集時間、地點,還有用途,比如‘1935年采于西山,蒲公英,治瘡毒’——咱們也可以在標簽上多加點這些信息,居民看的時候能學到更多。”
林辰湊過去看,舊書里的標本標簽是手寫的,字跡娟秀,還畫了小小的草藥簡筆畫。“這個主意好,”他點點頭,“比如車前草的標簽,除了寫名字,還可以加‘采于社區(qū)路邊,煮水治腹瀉’,這樣大家一看就知道怎么用,更實用。”
蘇曉冉把王奶奶的菊花標本拿給張教授看:“王奶奶教我們倒掛晾干,您看這樣做的標本能保存多久呀?”
“只要防潮防蟲,能存好幾年,”張教授摸了摸菊花花瓣,“不過展覽完了可以分給居民,讓他們帶回家當紀念,比一直存著更有意義——咱們辦展覽,不就是為了讓更多人喜歡上這些草木嘛。”
聊到一半,胖子突然一拍大腿:“糟了!我剛才數(shù)了數(shù),咱們的標本還差三種——車前草、蒲公英、馬齒莧,昨天采的不夠做展覽用的,這可怎么辦?離展覽只剩五天了!”
“別急,”林辰站起來,“社區(qū)路邊就有不少,咱們現(xiàn)在去采,正好再給大家補補認草藥的課,省得下次再認錯。”
幾人收拾好標本夾和小鏟子,往社區(qū)走。路上遇到李大爺,他正拎著個小竹籃,里面裝著剛采的車前草:“你們是去采草藥吧?我剛在河邊采了不少車前草,新鮮著呢,給你們用!”
胖子接過竹籃,看著里面的車前草,葉子肥嫩,根須完整:“謝謝李大爺!您這采的比我們上次采的還好,沒帶土,直接就能晾。”
“我采了幾十年了,”李大爺笑著說,“以前家里孩子拉肚子,就采這個煮水喝,比吃藥管用——你們要是還缺別的,我再幫你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