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社區活動室飄著股艾草香,林辰蹲在長桌旁,正把曬干的艾葉分裝成小布包——葉片揉得軟乎乎的,像皺巴巴的綠綢子,抓一把在手里,能聞到淡淡的草木辛香。蘇曉冉坐在旁邊,把生姜切成薄片,刀刃碰到案板“篤篤”響,姜片堆在白瓷盤里,透著新鮮的黃。
“胖哥,你那袋是紫蘇還是艾葉???”蘇曉冉突然抬頭,看著胖子懷里抱的布袋子,忍不住笑,“上次你把紫蘇當艾葉煮,泡得王奶奶腳又辣又麻,這次可別再搞混了!”
胖子趕緊把袋子湊到鼻尖聞:“哎?這味兒怎么有點沖?”他抓出一把來,葉子邊緣帶著鋸齒,還泛著點紫,“壞了!又拿錯了!”
這話一出口,大家都笑了——上次社區義診煮泡腳水,胖子非要幫忙拿艾葉,結果抱了半袋紫蘇來,煮出來的水又辣又嗆,王奶奶泡了三分鐘就跳起來,說“腳像踩在辣椒水里”,最后還是林辰加了冷水和艾葉,才救回那場“泡腳事故”。
“得虧你沒直接下鍋!”趙天宇從筆記本里翻出藥材對比圖,遞到胖子面前,“你看,艾葉葉子寬,邊緣是鈍鋸齒,聞著是溫溫的辛香;紫蘇葉子窄,邊緣尖,還帶點紫,味兒更沖——記不住就看顏色,帶紫的準是紫蘇!”
胖子趕緊把紫蘇放回貨架,抱著艾葉袋子跑回來,還特意聞了又聞:“這次準沒錯!這味兒跟上次張教授教我們認的一樣,溫乎乎的,不沖鼻!”
林辰笑著把艾葉包遞給她:“行了,趕緊把艾葉倒進大桶,再放幾片生姜,今天來的張大爺有老寒腿,得用生姜驅寒。”
正說著,活動室門口傳來拐杖“篤篤”聲,張大爺扶著門框走進來,右腿有點跛,褲腿卷到膝蓋,露出的小腿有點腫:“小林啊,你們可算來了!這兩天下雨,我這腿又沉又疼,晚上躺著都不敢翻身,就等著你們的泡腳方呢!”
林辰趕緊扶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張大爺的膝蓋,皮膚涼涼的:“大爺,您這是寒濕裹在腿里了,今天用艾葉生姜加把花椒,泡完保證舒服——花椒能通經絡,比單放艾葉管用?!?/p>
趙天宇立刻掏出筆記本,筆尖飛快地記:“張大爺,老寒腿,艾葉10克、生姜5片、花椒3克,煮水15分鐘,水溫40度,泡20分鐘,泡完擦干腿,別受涼。”寫完還抬頭問,“大爺,您平時是不是愛穿薄褲子?寒從腳起,得多穿點保暖?!?/p>
張大爺點點頭,嘆了口氣:“年紀大了,不怕熱就怕涼,去年冬天沒穿秋褲,今年這腿就更疼了——上次王奶奶說泡了你們的腳,腿不沉了,我也想試試?!?/p>
“得嘞,我這就去煮水!”胖子拎著大桶往廚房跑,還不忘回頭喊,“大爺您等著,保證煮得暖乎乎的,泡完您能走路帶風!”
蘇曉冉把提前準備好的泡腳巾遞給張大爺:“這毛巾是新的,您放心用——泡的時候要是覺得燙,就跟我們說,別硬扛著,免得燙傷?!?/p>
沒一會兒,胖子端著熱氣騰騰的泡腳水回來,桶里的艾葉在水里舒展,像小扇子,生姜片浮在水面,還冒著細小的泡泡,花椒粒沉在桶底,散出淡淡的麻香。
“大爺您試試溫度!”林辰蹲下來,用手試了試水溫,“剛好40度,不燙腳,泡的時候把腿蓋好,別讓熱氣散了?!?/p>
張大爺把腳放進桶里,舒服地嘆了口氣:“暖乎乎的,熱氣順著腳往腿上竄,剛才發沉的地方,好像有股氣在慢慢轉,不那么疼了!”
林辰蹲在旁邊,輕輕按了按張大爺的足三里穴:“大爺,您平時沒事也按按這個穴,能補氣血,對腿好——就按這個位置,有酸脹感就對了?!?/p>
張教授背著帆布包走進來,手里拿著個布包,里面裝著曬干的丁香和藿香:“給你們帶點香囊材料,”他把布包遞給林辰,“夏天快到了,蚊蟲多,用丁香、藿香、艾葉做香囊,既能驅蚊,又能提神,下次可以教社區居民做?!?/p>
蘇曉冉眼睛一亮:“這個好!上次小宇說怕蚊子咬,做個香囊給他掛在書包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