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帶著些微涼意,林辰背著帆布包往宿舍樓下走。包里裝著昨天特意曬好的艾葉,還有從藥店買來的生姜,按照計劃,今天要幫張大爺看看膝蓋。
剛到樓下傳達室,就看見張大爺正扶著門框慢慢起身,右腿不敢用力,眉頭皺得緊緊的。他聽見腳步聲,轉頭看見林辰,勉強笑了笑:“小伙子來了,快進來坐。”
“大爺,您的膝蓋又疼了?”林辰快步上前扶住他,能明顯感覺到老人的腿在微微發顫。
張大爺坐在椅子上,揉著右膝嘆氣:“這老毛病,陰雨天就犯愁。昨天夜里下了點小雨,今早起來膝蓋又冷又痛,像裹了層冰,走路都得挪著走。”
這時蘇曉冉和胖子也到了。蘇曉冉手里拎著個布包,里面裝著砂鍋:“大爺,我們帶了艾葉和生姜,特意曬了兩天,藥效更好。”胖子則抱著個保溫桶:“我媽說老陳醋泡生姜能暖身,我帶了點,您等會兒試試。”
張大爺接過保溫桶,打開聞了聞:“真香,就是膝蓋這毛病,試了不少法子都不管用。貼膏藥過敏,吃止痛藥胃不舒服,只能硬扛著。”
林辰蹲下身,輕輕卷起張大爺的褲腿。右膝有些腫脹,皮膚摸著比別處涼,按下去時,張大爺疼得縮了縮腿:“就是這兒,里面又酸又脹,冷得像揣了塊冰。”
他又搭了搭張大爺的脈搏,脈象沉細無力。“大爺,您這是寒濕阻絡,陽氣不足,”林辰站起身,語氣很穩,“孫思邈曾說‘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您膝蓋里的寒氣散不去,根源是陽氣沒法溫煦經絡。用艾葉和生姜煮水泡腳,能溫陽散寒,再按血海、陽陵泉穴,很快就能緩解。”
說著,林辰的腦海里閃過一段畫面——孫思邈在終南山的藥廬前,給一位老農治膝痛。老農拄著拐杖,說“陰雨天膝蓋就疼得沒法下地”,孫思邈正往砂鍋里加艾葉:“艾葉能通十二經,生姜能驅寒,煮水泡腳比吃藥還管用。”畫面里,孫思邈還指著老農的膝蓋:“記住‘春凍未泮,衣欲下厚上薄’,膝蓋可得護好,別讓寒氣鉆進去。”
張大爺聽得連連點頭:“這話在理,我年輕時不注意,冬天也穿單褲,老了才遭罪。”
“大爺,咱們去接水吧,”蘇曉冉把砂鍋放在桌上,“艾葉要煮一刻鐘,生姜得拍碎了煮,藥效才出得來。”
傳達室后面有個小廚房,胖子自告奮勇去燒水:“我來我來,我煮泡面最拿手,煮艾葉肯定沒問題。”他把艾葉和拍碎的生姜放進砂鍋,加了四碗水,點燃煤氣灶。
林辰扶著張大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開始按穴位。先按血海穴,在膝蓋內側,用拇指輕輕按壓:“大爺,有點酸脹是正常的,這穴能活血通絡,專門治膝痛。”
張大爺閉著眼哼了一聲:“酸完真舒服,剛才冷得發麻的地方,好像有點暖意了。”
“再按陽陵泉穴,”林辰的手指移到膝蓋外側,“這是筋之會穴,能疏利關節,您平時自己也能按,每次按兩分鐘。”
胖子煮著水跑出來看熱鬧,也想試試按穴位,剛碰到張大爺的膝蓋,就被蘇曉冉拍了下手:“輕點!大爺膝蓋本來就疼,別按錯了地方。”
胖子趕緊收回手:“我就是想幫忙,那我還是去看鍋吧,別煮糊了。”
廚房里很快飄出艾葉的清香,混著生姜的辛辣味,飄得滿院子都是。張大爺吸了吸鼻子:“這味兒好聞,聞著心里就暖和。”
蘇曉冉走進廚房,把火調小:“得小火慢煮,孫思邈說過‘治火先辨寒熱,祛濕先通經絡’,這艾葉生姜水就是要慢慢煮,才能把溫通的藥性熬出來。”
一刻鐘后,胖子端著砂鍋出來,里面的水變成了深褐色。蘇曉冉找來個木盆,把藥汁倒進去,加了點涼水:“溫度正好,大爺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