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胖子端著鋁鍋過來,里面的水變成了淺棕色。蘇曉冉找了塊干凈的舊毛巾,蘸了藥汁,擰到半干,遞到林辰手里:“溫度正好,敷在肩膀上別燙著阿姨。”
林辰把毛巾敷在劉阿姨的右肩上,劉阿姨舒服地嘆了口氣:“暖乎乎的,熱氣順著肩膀往胳膊肘竄,剛才扯著疼的筋,好像慢慢松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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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知道,這時候用祝由術輔助正好。他閉上眼睛,回憶老醫書里治肩凝痛的咒語:“筋絡舒,氣血通,肩凝散,抬臂輕。”
默念著咒語,手指輕輕按在毛巾上。脖子上的太極玉佩很快熱起來,一股溫和的暖流順著毛巾滲進劉阿姨的肩膀,和藥汁的暖意合在一起。劉阿姨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更暖了,疼得輕多了,我試試抬抬胳膊。”
她慢慢抬起右胳膊,這次居然抬到了頭頂,雖然動作還有點慢,卻沒再喊疼。“真不疼了!”劉阿姨又試著轉了轉肩膀,臉上露出驚喜,“剛才抬到胸口都費勁,現在能舉這么高,太神奇了!”
蘇曉冉把剩下的桂枝和桑枝裝在小布袋里,遞給劉阿姨:“阿姨,這是剩下的藥材,您每天煮水敷一次,敷四天,胳膊就能靈活動了。”
林辰也補充道:“孫思邈還說‘避風如避箭’,您打菜時記得穿件薄外套,別讓肩膀吹著風,打菜間隙多甩甩胳膊,別總僵著。”
劉阿姨接過布袋,小心地放進圍裙口袋,又從后廚的柜子里拿出個玻璃罐:“這里面是我自己腌的蘿卜干,脆生生的,你們拿著下飯。以后你們來打菜,阿姨給你們多盛點肉,保證讓你們吃飽。”
三人推辭不過,只能收下。離開后廚時,劉阿姨還站在窗口揮手:“記得常來啊!”
路上,胖子嚼著蘿卜干,脆得咯吱響:“劉阿姨的蘿卜干真好吃,比超市買的還香。辰兒,下次咱們幫誰啊?我聽宿舍樓下的王大爺說,他總覺得眼睛干,看報紙都得戴兩副老花鏡。”
林辰摸了摸懷里的筆記本,剛想回憶孫思邈手記里治眼干的方子,突然想起上次隔空翻筆記的尷尬,趕緊拿出筆來記,筆尖有點抖,還把“枸杞”寫成了“枸紀”。
蘇曉冉湊過來看見,忍不住笑:“林老夫子,寫字都走神啊?是不是又想偷偷翻‘空中筆記’了?”
林辰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趕緊用橡皮擦掉錯字,嘟囔著:“才沒有,就是筆太滑了。王大爺那是肝血不足,下次帶點枸杞和菊花,煮水喝就行。”
胖子在旁邊起哄:“喲,辰兒耳朵紅了!蘇同學,你再調侃他,他該說‘姑娘莫鬧,在下知錯’了!”
林辰瞪了胖子一眼,卻沒反駁,只是把筆記本揣回懷里,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暖暖的,像在笑著回應他的窘迫。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他想起雷雨夜的奇遇,想起這些日子幫過的人,突然覺得,這份傳承不只是醫術,更是藏在日常里的溫暖——有蘇曉冉的調侃,有胖子的起哄,還有陌生人的感謝,這些都讓平凡的日子變得格外有意義。
回到宿舍,林辰把今天的經歷記在筆記本上,在空白處畫了小段桂枝,旁邊寫著:“肩凝痛,以桂桑舒之;傳醫道,以真心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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