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剛把中醫科的秋燥養護手冊疊好,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趙村長”三個字跳出來,接起時能聽見電話那頭的枇杷葉沙沙聲——秋末的枇杷果剛摘完,樹枝上還掛著新鮮的葉片,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燥意。
“林醫生,摘完果子新問題又冒出來了!”趙村長的聲音帶著點啞,自己也忍不住咳了兩聲,“老人們秋燥得厲害,夜里咳得睡不著;摘下來的枇杷葉堆在院里,不知道咋保存,怕放壞了;還有幾個娃,玩枇杷枝時被劃傷了手,滲血不說,還腫了點。您看這周能來不?”
林辰心里盤算著,秋燥咳嗽用枇杷葉配蜂蜜最對癥,剛摘的葉片新鮮,蜂蜜村里養蜂戶有;枇杷葉保存用曬干后裝陶罐,混點干燥劑(村里的石灰粉就行);小孩劃傷用艾草汁消炎,之前種的艾草還能采,不用額外找。他應道:“我們周日就去,帶了蜂蜜和石灰粉,還有艾草汁的做法。您先讓老人們多喝溫熱水,別吃辣的;枇杷葉先攤在通風處;劃傷的娃別碰臟水,用干凈布包著。”
掛了電話,林辰和蘇曉冉趕緊打包。林辰裝了罐農家蜂蜜(提前從村里蜂戶那訂的),還打印了“枇杷葉處理與艾汁消炎圖解”;蘇曉冉帶了干凈紗布(過濾枇杷葉水)、小陶罐(裝曬干的枇杷葉),又找了把小剪刀(修剪枇杷枝用);兩人還帶了個小磨盤,能把艾草搗成汁,方便消炎。
周日一早,風里帶著秋末的燥,陽光曬在身上卻不暖。兩人背著蜂蜜、石灰粉、艾草往青山村趕。大巴車駛進山區,路邊的稻田已經收割干凈,只剩下整齊的稻茬,枇杷樹下散落著剛摘完的果筐,空氣里混著枇杷葉的清香和泥土的干意,安靜里藏著秋收后的松弛。
快到村口時,就看見小石頭和趙村長站在老槐樹下。小石頭懷里抱著捆新鮮枇杷葉,手里攥著片艾草,衣角沾著點葉汁;趙村長旁邊堆著幾個空陶罐,手里拿著個劃傷的布包——是小豆子的,上面還滲著點淡血。
“林醫生!俺們等你好久了!”小石頭蹦著跑過來,把枇杷葉和艾草遞過去,“俺知道枇杷葉能治咳嗽,昨天摘果子時就留了些嫩葉子;小豆子被枇杷枝劃了手,俺找了艾草,記著你說過能消炎,就等著你來教咋用……”
林辰接過枇杷葉,葉片新鮮,絨毛刷得干凈(小石頭提前處理過)。他摸了摸小石頭的頭,胸口的玉佩輕輕發熱,一股暖意順著指尖傳到他手上——像是在認可他的細心。“枇杷葉和艾草都能用!今天先給老人們煮潤肺水,再教修剪枇杷枝、保存葉子,最后給小豆子處理傷口。”
跟著往神農廟走的路上,王奶奶扶著門框咳嗽,手里攥著個舊手帕,咳得肩膀發顫:“林醫生,俺這咳得嗓子都啞了,喝了涼白開也不管用,這枇杷葉水真能潤嗓子不?”
林辰還沒開口,胸口的玉佩先熱了點,暖意蹭過他的指腹——像是在確認“枇杷葉蜂蜜水對癥”。他扶著王奶奶慢慢走:“您放心,枇杷葉煮水加蜂蜜,潤喉還潤肺,喝兩天就不咳了,比吃藥溫和。”
到了神農廟,蘇曉冉已經把大鐵鍋架在火塘上,添了溫水。小石頭蹲在石桌旁,把枇杷葉剪成細條:“俺記著你說的,剪細點煮水,藥力能更快出來,還不用過濾太多渣!”
林辰把枇杷葉條放進鍋里,蓋好蓋子:“水開后煮十分鐘,關火前加一勺蜂蜜,攪化了就能喝。蜂蜜別加太早,不然營養會煮沒了。”
趙村長幫著看火,鍋里的水很快冒起熱氣。沒一會兒,枇杷葉的清苦混著蜂蜜的甜香飄滿廟院。王奶奶先盛了小半碗,吹涼了喝了一口,眼睛亮了:“嗓子不燥了!這水甜絲絲的,比熬的梨水還潤,俺再多喝兩碗。”
其他老人也跟著盛水,有的端著碗坐在火塘邊喝,有的裝進水壺帶回去。小石頭幫著分碗,還不忘提醒:“溫著喝最好!太燙會燙著嗓子,放涼了喝就不潤了!”
處理完潤肺水的事,一行人往枇杷園走——三棵枇杷樹的枝葉還很密,摘完果子后沒修剪,有些枯枝掛在上面。林辰蹲下來,摸了摸樹干:“摘完果子要剪枝,把枯枝、太密的枝剪掉,明年才能長新枝、結更多果。”
蘇曉冉把小剪刀遞給趙村長,林辰指著樹枝示范:“剪的時候離樹干兩指遠,別剪太狠,留著健康的側枝;剪下來的嫩枝能留著,煮水也能潤喉,老枝可以當柴燒,不浪費。”
小石頭拿著小剪刀,小心地剪著細枝:“俺剪嫩枝!留著煮水給奶奶們喝,這樣冬天也能喝到枇杷葉水了!”
趙村長剪完枯枝,又在樹根旁埋了點草木灰:“秋天埋點肥,樹根能攢力氣,明年春天發芽快。”林辰摸了摸修剪后的樹枝,陽光能透過枝葉照到樹干,胸口的玉佩輕輕發熱——像是在確認“修剪得合適”。他笑著說:“明年春天就能長新葉,夏天掛果,比今年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