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日頭還帶著烈意,神農廟前的曬場上卻滿是熱鬧。農忙剛收尾,村民們正忙著收曬好的草藥——薄荷、金銀花、半邊蓮,攤在竹篩上,曬得滿院都是藥香。
小石頭蹦蹦跳跳地穿梭在竹篩間,手里拿著個小竹筐,幫著把曬干的草藥往陶罐里裝。他學得快,早就認全了這些草藥,還能給來幫忙的小孩指認:“這個是半邊蓮,能治蛇咬;那個是蛇莓,敷在傷口上能消腫,林醫生教過的!”
林辰蹲在石桌旁,整理著草藥清單,蘇曉冉在一旁分裝草藥包。趙村長扛著最后一筐草藥過來,擦了擦汗:“今年草藥收得足,夠用到冬天了,多虧了你教的防潮法子,一點沒浪費。”
話音剛落,突然傳來小石頭的喊聲。不是平時的笑鬧,是帶著點慌的哭腔:“林醫生!俺的腳……俺被蛇咬了!”
林辰心里一緊,猛地站起來往曬場邊跑。小石頭坐在地上,右腳腳踝處有兩個細細的牙印,正往外滲著血,旁邊的草從里,一條青灰色的小蛇正往石縫里鉆——是山里常見的腹蛇,有毒但不致命,關鍵是要及時處理。
“別慌!別亂動!”林辰蹲下來,趕緊脫下小石頭的布鞋,用布條緊緊綁在他腳踝上方,“這樣能減慢毒血往上走,你忍著點,我這就找草藥。”
趙村長和村民們也圍了過來,王奶奶慌得直抹眼淚:“咋就被蛇咬了呢?俺們這就去鎮上叫醫生?”
“不用跑遠,山里就有治蛇咬的草藥。”林辰一邊說,一邊摸向胸口的玉佩。玉佩突然熱了起來,一股暖意順著指尖往下走,像是在指引方向——他抬頭看向曬場旁的坡地,那里長著一片星星點點的蛇莓和半邊蓮,正是治蛇咬的良藥。
這暖意讓林辰更篤定,他對趙村長說:“您幫我摘些蛇莓和半邊蓮,要新鮮的,越多越好;王奶奶,麻煩您燒點開水,放涼了用;蘇曉冉,幫我拿石臼來,要搗藥。”
大家趕緊行動起來。趙村長扛著鋤頭往坡地跑,王奶奶快步去廟里燒火,蘇曉冉從藥筐里翻出石臼。小石頭靠在林辰懷里,雖然疼得眼圈紅,卻沒哭出聲:“林醫生,俺不疼,你別著急……俺以后會小心,不往草深的地方跑了。”
林辰摸了摸他的頭,胸口的玉佩還在發熱,暖意裹著他的手,輕輕按在小石頭的傷口周圍:“乖,很快就好,咱們用神農傳下來的草藥,比去鎮上還快。”
沒一會兒,趙村長就抱著一大把草藥回來。蛇莓的紅果透著鮮亮,半邊蓮的藍花還沾著露水。林辰接過草藥,先挑出新鮮的蛇莓果,放進嘴里嚼爛——蛇莓果能清熱解毒,嚼爛外敷能消腫;再把半邊蓮的葉子和莖剪碎,放進石臼里搗成泥,加了點涼白開調成糊狀。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林辰先用嚼爛的蛇莓敷在傷口周圍,再把半邊蓮泥敷在牙印上,用干凈的布條輕輕纏好,“這樣內外都能解毒,過半個時辰再換一次藥,很快就會好。”
蘇曉冉端來涼白開,林辰喂小石頭喝了幾口:“多喝水能把毒排出去,等會兒再煮點半邊蓮水喝,鞏固一下。”
村民們都圍在旁邊,看著林辰熟練地處理傷口,眼里滿是敬佩。李大叔感慨道:“以前村里有人被蛇咬,都得跑半天去鎮上,現在有林醫生在,用山里的草藥就能治,這才是真本事。”
林辰笑了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暖意漸漸淡了些,卻沒完全消失,像是在告訴他——這就是傳承的意義,不是藏在玉佩里的秘密,是在危急時刻,能用手里的知識護住身邊的人。
半個時辰后,林辰給小石頭換藥。傷口的紅腫已經消了不少,滲血也停了。小石頭試著動了動腳,笑著說:“不疼了!林醫生,你真厲害,這草藥比藥膏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