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市第一醫院中醫科的門診室,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診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林辰剛整理好王師傅的康復記錄,就聽見門診外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鬧聲,混著家長焦急的哄勸,像顆小石子砸在安靜的走廊里。
“林辰,來個新病例。”張教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手里拿著個粉色的病歷本,封面上還貼著張卡通貼紙,“兒科轉來的,三歲小孩莫名哭鬧半個月,西醫查了血常規、腹部B超,都沒發現問題,家長抱著試試的心態來中醫科了。”
林辰剛站起來,就看見一個穿碎花裙的女人抱著個小孩走進來。小孩扎著兩個小辮子,臉埋在女人懷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手緊緊攥著女人的衣領,連看都不肯看診桌。
“林醫生,您快幫幫我們吧!”女人把小孩往診桌前湊了湊,眼圈紅紅的,“這孩子叫朵朵,半個月前開始,每天傍晚就哭,怎么哄都不行,奶也不喝,覺也睡不好。兒科醫生說沒毛病,可孩子總哭,我這心都揪成一團了。”
朵朵聽見“醫生”兩個字,哭得更兇了,小腦袋往女人懷里埋得更深,還含糊地喊:“不要……不要看醫生……”
林辰趕緊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顆薄荷糖——是上次社區做草藥糖剩下的,他總揣幾顆哄怕生的小孩。“朵朵你看,”他把糖舉到小孩面前,薄荷糖的清涼味飄過去,“這個糖是甜的,吃了嘴里涼涼的,一點都不苦,要不要嘗嘗?”
朵朵的哭聲小了點,偷偷從女人懷里探出頭,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薄荷糖,小鼻子還抽了抽。她猶豫了一下,慢慢伸出小手,接過糖攥在手心,卻還是不肯放開女人的衣領。
張教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著朝林辰遞了個眼神。林辰會意,輕輕伸出手,想碰碰朵朵的額頭。指尖剛碰到小孩的發梢,脖子上的太極玉佩突然輕輕熱了一下,像股溫流順著指尖漫進朵朵的身體里。
瞬間,林辰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幅畫面:朵朵蹲在自家陽臺的角落里,手里拿著塊發霉的餅干,正往嘴里塞,陽臺的儲物柜里,還堆著幾袋沒開封卻受潮的零食。畫面一閃而過,玉佩的溫意也漸漸褪去。
“朵朵,”林辰放柔聲音,指著她的小手,“你是不是偷偷吃過陽臺柜子里的餅干呀?餅干上長了小毛,對不對?”
朵朵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哭聲徹底停了,小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薄荷糖:“媽媽……媽媽不讓吃……朵朵偷吃了……”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對啊!我家陽臺儲物柜里是有幾袋零食,前段時間回了趟老家,沒來得及收拾,難道是受潮發霉了?朵朵怎么會知道……”
“小孩脾胃弱,誤食霉變食物,西醫檢查可能查不出明顯指標異常,但身體會有不適感,所以才會哭鬧。”林辰拿起筆,在病歷本上寫,“我開個小方子,用炒麥芽、雞內金煮水,每天喝小半碗,幫助消化;再用薄荷和陳皮煮水,給朵朵泡澡,能安神,晚上就不容易哭了。”
他剛寫完方子,張教授突然開口:“林辰,你再看看朵朵的舌苔。小孩舌苔薄,容易被忽略,你剛才的‘望診’很細致,但可以再跟家長說清楚,霉變食物的危害不止在當下,后續還要觀察大便情況。”
林辰趕緊讓朵朵張開嘴,小孩這次很配合,小舌頭伸出來,舌尖果然有點發白。“阿姨您看,”他指著舌苔,“舌苔白說明有點積食,煮水喝兩天就能好,但以后要注意,零食要放在小孩夠不到的地方,受潮的一定要扔,不能心疼。”
女人接過方子,連連道謝,朵朵還主動把手里的薄荷糖舉給林辰:“醫生哥哥,糖還給你,朵朵以后不偷吃餅干了。”
林辰笑著把糖推回去:“糖留給朵朵,下次乖乖的,就不會不舒服了。”
等母子倆走后,張教授從帆布包里掏出一頁泛黃的古籍紙,上面寫著“兒科食積啼哭方”。“這是我從祖傳醫書里抄的,”他把紙遞給林辰,“里面記載的‘麥芽雞內金方’,和你開的方子基本一致,但還加了一味‘蟬蛻’,能增強安神效果,下次遇到類似病例,可以試試。”
他頓了頓,指了指古籍上的字:“你剛才通過‘感知’找出病因,做得很好,但在醫院里,要多結合‘望聞問切’的說法,別太直白提特殊能力。我已經跟兒科主任打過招呼,以后這類西醫棘手的兒科病例,會優先轉來中醫科,你多積累經驗,但也要注意分寸。”
林辰接過古籍紙,指尖碰到泛黃的紙頁,玉佩又輕輕熱了一下,紙上的字跡仿佛更清晰了,連帶著抄錄時的筆鋒都看得真切。“謝謝教授,我記住了。”
正說著,門診外又傳來護士的聲音:“林醫生,剛才那個朵朵的媽媽又回來了,說要給你送東西!”
林辰和張教授走出門診,就看見女人手里拿著幅畫,畫上是個穿白大褂的人,手里舉著顆糖,旁邊是個笑哈哈的小女孩,畫得歪歪扭扭,卻滿是童趣。“這是朵朵剛才在走廊里畫的,”女人把畫遞過來,“她說要送給醫生哥哥,謝謝哥哥幫她找到不舒服的原因。”
張教授看著畫,笑著拍了拍林辰的肩膀:“你看,醫者仁心,有時候一顆糖、一句話,比藥方更能暖人心。你的傳承不只是醫術,更是這份能走進患者心里的細心。”
林辰把畫小心地夾在病歷本里,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畫上,小女孩的笑臉仿佛活了過來。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太極玉佩,溫溫的暖意從指尖蔓延到心里——他突然明白,醫院實習的“啼笑皆非”,不只是病癥的奇特,更是人與人之間的溫情互動,是用耐心解開困惑,用真心化解焦慮。
下午的時候,兒科護士特意來中醫科說,朵朵喝了煮水,中午睡了個安穩覺,沒再哭鬧。林辰把這個消息記在康復記錄上,張教授走過來看見,在旁邊寫了句“醫者,當以仁心為先,以醫技為翼”。
夕陽西下,林辰收拾好門診室,背著帆布包走出醫院。街上的路燈漸漸亮起來,他摸了摸懷里的古籍紙,又想起朵朵的畫,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他知道,接下來的實習路,還會遇到更多“啼笑皆非”的病例,但只要帶著這份仁心,靠著傳承的醫技,還有張教授的引導,就一定能一步步走穩,成為真正能為患者解憂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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