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拍拍尋四洲肩膀,示意他放松。
“毛蛋兒,看著點后面……”
尋四洲忽地跟正搬著箱子的半大孩子說話,那半大孩子懷里摞著兩個箱子,正向著一輛板車艱難移動,身后正立著一個架子。
尋四洲不提醒,他一準撞架子上。
毛蛋兒把箱子放上馬車,快步跑過來,“尋大哥,今兒你可吃不著我家包子了,以后也難嘍。”
薛向注意到,面前的這家毛氏湯包正在關門歇業,附近的門市似乎都在做著差不多的舉動。
瞧出薛向的疑惑,尋四洲作嘴替,問毛蛋內情。
毛蛋道,“連續兩日,十一室的黑皮們都以查案的名義,過來攪合,還有開山宗的打手配合,弄得不得安寧。
他們說,上面還要派下大人物來,不破案不罷休。
今天,十一室的來人,說同意退租,看這情況,誰家還會不退租的。”
“案發地在哪里?”
薛向一開口,毛蛋脖子一縮。
尋四洲拍拍他肩膀,“自己人,盡管說。”
尋四洲來毛蛋家吃過幾回包子,幫他家趕走過幾個來鬧事的小子,毛蛋對尋四洲很信任。
毛蛋掐著聲道,“就在渡口往西,一百丈不到,那天我……”
“毛蛋兒,瞎咧咧什么,滾過來。”
一個滿臉喪氣的中年胖子高喝一聲,毛蛋兒訕訕,跑了回去。
“看來案發時,見到的人不少,眾目睽睽,這幫人就干成了這大案,了不得。”
薛向尋了個風景椅坐了下來,“四洲,剛才那小孩說,十一室來人,叫大家退租,這渡口的產業和十一室有關聯?”
尋四洲點頭,“渡口這一片,原本是第七鎮鎮軍的老營房,鎮軍移鎮后,渡口就被十一室占了,建了這一溜商鋪,租出去。
這撥商戶,時間早的,在此已經租賃了十幾年了。
毛蛋兒就是在他家包子鋪出生的,現在出了大案,連生意也沒得做,民生艱難吶。”
薛向點點頭,送目湖上,一艘掛著赤旗的行船,正朝渡口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