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xiàn)代被人甩過簡歷,在公司加過通宵的班,在出租屋里啃過冷饅頭。那時候我也覺得自己不行,最后還不是一天天熬過來了。
現(xiàn)在也一樣。
我慢慢蹲下,手掌貼地,感受著地面?zhèn)鱽淼恼饎印j嚪ㄟ€在運(yùn)轉(zhuǎn),黑紋在泥土下蠕動,像一條條細(xì)蛇。我能感覺到它的節(jié)奏,三慢一快,每隔七息就會有一次微弱的停頓。
那是宋君婉留下的痕跡。
她用自己的命換來的三息時間,雖然過去了,但陣法還沒完全恢復(fù)。就像一臺壞掉的機(jī)器,修好了外殼,內(nèi)部齒輪還是錯位的。
我閉上眼,試著往丹田引氣。
可神魔血根本不聽指揮,它在經(jīng)脈里亂竄,碰到紅蓮之力的地方就會炸一下。我額頭冒汗,太陽穴突突跳。
這不是練功出岔子。
這是身份出了問題。
我是陳默,不是白小純。我靠的是腦子,不是血脈。可這段時間我一直依賴紅蓮刃和神魔變,忘了自己真正擅長的是什么。
我睜開眼,看向天空中的七道黑影。
你們以為我會靠力量贏?
可我從來都不是這樣活下來的。
我忽然笑了。
笑聲不大,但我能感覺到體內(nèi)那兩股撕扯的力量微微一頓。
我確實(shí)控制不了它們。
但我不需要控制。
我要的是利用。
我猛地拍地,借力躍起,朝著紅蓮刃的方向撲過去。三條鎖鏈立刻追擊,其中一條掃中我的小腿,整條腿瞬間麻木。我摔在地上,翻了個滾,手指終于碰到了刀柄。
握住的瞬間,紅蓮刃沒有回應(yīng)。
它不認(rèn)識我了。
我把它拔出來,橫在面前。刀身上映出我的臉,眼睛一紅一黑,像是兩個人共用一副軀殼。
“聽著,”我對著刀說話,“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認(rèn)我。但你也知道,外面這些人更不想讓我們活。你要么跟我聯(lián)手,要么等他們進(jìn)來,把我們都煉成陣基。”
刀身輕輕顫了一下。
不夠。
我抬起右手,劃破掌心,把血抹在刀刃上。
“我不是白小純,可這具身體現(xiàn)在是我的。你想出去,我也想出去。咱們誰也別裝陌生人了。”
刀身再次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