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馳羽朝著水秀緩步走了過來,他今日并未著全副甲胄,只穿了一身利落的武官常服,更顯肩寬腰窄,氣勢逼人。
“水秀。”
他走到她身邊,聲音比往常要沉穩(wěn)許多,“今日朝堂之事,你都聽說了吧?”
水秀點點頭,望著廊外沉沉的夜色:“姐姐和皇上……很不容易。”
她念到姐姐兩個字的時候,語氣略重,提到皇上的時候語氣卻稍輕,不知道是因為對天威的敬畏還是怎的
“嗯。”
袁馳羽應了一聲,沉默片刻,轉(zhuǎn)過頭,目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深邃而堅定。
“水秀,我不懂那些風花雪月,也不會說什么漂亮話。”
水秀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側(cè)首看他。
月色下,她撞進了一雙比月光還漂亮的眼睛里。
袁馳羽頓了頓,一字一句,坦白了自己的心。
“你在內(nèi),輔佐皇后我在外,戍守邊疆。你想辦女學,我欣賞你的勇氣,也愿意護你去那九霄之上”
他向前微微傾身,聲音壓低,帶著一種鄭重的承諾:“你……可愿給我這個機會?”
自從兩人上次花朝節(jié)上的見面,已然過去幾日。
水秀抬起頭,望進他那雙寫滿了真誠與堅定的眼眸。
月光下,她清晰地看到他那微微泛紅的耳根。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也有些發(fā)燙。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后,她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凈的絲帕,帕角繡著一叢挺拔的青竹,默默塞進袁馳羽那帶著薄繭的寬大手掌中。
“刀劍無眼……”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些掩飾不住的關(guān)切,“你……自己小心。”
袁馳羽先是一愣,隨即狂喜之情涌上心頭,他緊緊攥住那方還帶著她體溫和淡淡馨香的手帕,重重地點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還有入贅之事,我已然和我母親說明”
袁馳羽是知道水秀家里的規(guī)矩的,他來找水秀說明心意前,已然做好了萬全準備。
水秀沒想到袁馳羽的話題突然拐到那里去了,這回她臉上的浮紅已經(jīng)沿著脖子往臉上蔓延。
她沒等他說完,便扭頭走了。
“說這些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