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女子嫁人之后,以夫為綱,處處都在為丈夫著想,哪怕是蘇月蓉出身官宦之后,也無法避免深入骨髓的三綱五常。
……
青衣胡同,翠園。
“你就像頭蠻牛,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紅光滿意的閻氏戳了戳邱德發的胳膊,又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雖然過得提心吊膽,可好歹都是個盼頭,邱德發雖然是標準的糙漢,卻也懂得心疼人。
“老子要是長得文縐縐的,還敢把你禍害了?”
邱德發舉著涼茶壺一通猛灌,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你回去了,問問藺縣令和馬順聊什么了,有沒有陷害我們將軍的念頭。”
“知道了,你都說好幾遍了。”
閻氏哼了一聲,幽怨道:“我好歹也是縣令夫人,幫著你陷害縣令,傳出去我豈不是成了毒婦?”
“那是陷害嗎?那是為民除害!大梁朝有他娘的幾個好官?”
邱德發啐了一口,“用李將軍的話說,這叫沒有民心,百姓造反。”
“笨蛋,那叫民心盡失,百姓揭竿。”
閻氏白了他一眼,“你別去茶樓擺杯子了,我得歇幾日;過幾日我尋個機會,給你從青樓贖個清倌人,也省得你欺負我。”
邱德發眉開眼笑道:“妓女有什么意思,把你的貼身丫鬟給我的了。”
“呸,你想死別連累我。”
閻氏啐了一句,不過卻把這句話記在了心里。紙包不住火,隔三岔五讓丫鬟幫忙打掩護也不是辦法,把她拉下水,也能多一道保障。
兩人又閑聊幾句,閻氏恢復了些力氣,才離開了翠園,鉆進了一輛馬車內。
駕車的人是位殘兵,也是因傷退出陷陣營的兵卒;如今在李青云的支持下,在城里開了家車馬行,從事車馬租賃運輸。
邱德發看到天色已晚,也動身來到了牡丹樓。
鄭阿牛已經再次等候多時了,看他進門,忙起身行禮,“小人鄭阿牛,見過邱都指揮使。”
“鄭捕頭別鬧了,咱倆可沒什么大人。”
邱德發雖是都指揮使,可也只是營中的稱呼,并無皇上封賞,連個最低等的武將都不算;整個陷陣營中,除了李青云之外,能稱上一聲大人的只有黑牛一人。
鄭阿牛順桿兒往上爬,“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以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