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升縱使知道李青云此舉是煽風點火,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接話;想要在齊家和欒知州的夾縫中生存,他必須要做出抉擇,陰陽怪氣地說道:
“一介白身竟對朝廷重臣呼來喝去,精明人可做不出這種蠢事!”
兩人一唱一和之間,便給齊霸天扣下了一個藐視皇權的罪名。
殘兵和苦奴便發出陣陣狂笑,眼神中充滿了興奮。
常年遭受不公的他們,心里的怨氣也在此時逐漸放大,都恨不得用這條爛命,拖著面前這群衣著光鮮的齊家成員進地獄。
齊霸天哪里受過這種侮辱,握住八棱鐵棍的手掌上都冒出了青筋;齊家門客也紛紛握緊了兵刃,用凌厲的目光掃視周圍。
“想造反?”
李青云巴不得齊霸天鬧出點動靜,讓他找到對齊家動手的機會;若是能引得曹備出城偷襲,或許還能一石二鳥,平定東山縣叛亂。
“李將軍說笑了。”
齊霸天扯了扯嘴角,緩緩道:“既然此地用不著我等,某就先告辭了。”
李青云和潘景升身負攻打東山縣叛軍的任務,雙方一旦開戰,肯定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局面;
無論誰勝誰敗,終有一方要撤出東山縣;只要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就能將其一網打盡;
若李青云和潘景升敗了,就把陷陣營和相州駐軍斬盡殺絕,再把他們的妻妾賣入青樓妓院,讓其后代為奴為娼。
也好讓相州府的人知道,這就是和齊家作對的下場。
“我讓你走了嗎?”
李青云言語之間,邊軍的狂傲發揮得淋漓盡致,“還是你沒聽到老子的話?滾那邊安營扎寨!看好你的手下,膽敢四處亂跑,可別怪老子軍法無情!”
作為受過專業系統培訓的李青云,早就猜透了齊霸天的小心思,也更不會放任這些炮灰離開;也只有讓他們留在這里,才能激化矛盾。
齊霸天怒道:“李將軍欺我齊家無人否?”
“有嗎?”
李青云看向了潘景升。
潘景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粱律,叛亂期間,官軍外出平叛,統轄叛亂地區軍政,可征召青壯,募集糧草,召集工匠。”
“怎么把這茬兒忘了?”
齊霸天此時也是有苦難言,甚至都懷疑欒文登和李青云合謀,假借曹備叛亂鏟除齊家。他定了定神,陰沉著臉道:“如果我非要走呢?”
“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