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物細無聲（第2頁）

“另外，”林凡補充道，“讓我們的人也喬裝成商隊，攜帶充足的鹽鐵、布匹，主動去接觸那些搖擺不定的山越部族。他們需要鹽鐵，我們便以合理的價格賣給他們；他們想要安穩(wěn)的生活，我們便承諾庇護他們不受戰(zhàn)亂侵擾。但要讓他們清楚，這一切的前提，是絕對的忠誠，是徹底與江東劃清界限，若敢再暗通款曲，后果自負。”

“末將領(lǐng)命！”張嶷再次躬身行禮，隨后轉(zhuǎn)身，迅速隱入了官田外的莽莽密林之中，朝著荊山方向疾馳而去。

處理完荊山的事務(wù)，林凡返回太守府，剛踏入前廳，便見徐晃已在廳中等候，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林太守，互市那邊，出了點岔子。”徐晃見林凡進來，開門見山，語氣凝重。

“哦？何事？”林凡走到主位坐下，示意徐晃細說。

徐晃從懷中取出一小塊用油布層層包裹的東西，遞了過去：“今日午時，稽查隊在檢查一隊江東來的商販時，從其貨物夾層中，搜出了這個。”

林凡接過油布，層層展開，一塊黑乎乎、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東西映入眼簾。他指尖捏起一小塊，放在鼻尖輕嗅，眉頭瞬間皺起：“這是……劣質(zhì)的火藥殘渣？”

“不錯！”徐晃沉聲道，“雖品質(zhì)低劣，威力遠不及太守之前用于守城的火藥，但確系火藥無疑！他們竟膽大包天，想借著互市的渠道，偷運此物入境！”

林凡心中凜然。他沒想到周瑜的動作竟如此之快，如此直接！互市才剛剛啟動不久，江東便迫不及待地夾帶火藥原料入境，其目的不言而喻——要么是想獲取火藥的制作方法，自行研究仿制；要么是想將這些火藥交給荊山的部族，在江夏境內(nèi)制造混亂，動搖他的統(tǒng)治根基！

“人扣下了嗎？”林凡問道。

“已經(jīng)扣下，關(guān)押在城西的營房之中，正在嚴刑審訊。”徐晃道，“但這些人嘴硬得很，只說是在途中無意間混雜了這些東西，并非故意夾帶，無論如何審訊，都不肯吐露實情。”

他頓了頓，看向林凡：“太守，此事非同小可，火藥乃是兇險之物，若流入境內(nèi)，后果不堪設(shè)想。是否要暫時關(guān)閉互市，徹查所有江東商販？”

潤物細無聲

林凡摩挲著手中的火藥殘渣，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心中思緒飛速運轉(zhuǎn)。良久，他緩緩搖頭：“不，互市照常進行，不能關(guān)閉。”

“可是太守，這……”

“關(guān)停互市，正中周瑜下懷。”林凡打斷徐晃的話，語氣堅定，“他巴不得我們關(guān)閉互市，這樣一來，他便能借此宣揚我江夏無信無義，斷絕與江東的物資流通，不僅能讓江夏再次陷入物資短缺的困境，還能逼迫他尋找其他更隱蔽、更難以防范的滲透方式。屆時，我們更是防不勝防。”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徐晃：“既然他們露出了馬腳，我們正好可以借此立威，加強管控。徐將軍，你即刻增派三倍兵力，加大對所有往來商隊的檢查力度，尤其是對江東來的商販，要做到逢箱必查，逢人必問，寸步不離！一旦發(fā)現(xiàn)違禁之物，一律當場扣留，涉案人員全部羈押，嚴加審訊，務(wù)必挖出背后的主使！”

“另外，”林凡補充道，“立刻派使者前往江東，將此事大張旗鼓地通報給孫權(quán)和周瑜，措辭要嚴厲，質(zhì)問他們?yōu)楹芜`背互市約定，夾帶違禁兇險之物入境，要求他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要借此事，既敲打江東，明確告訴周瑜，江夏的底線不容觸碰，任何小動作都將付出代價；同時，也要向許都的曹操表明，他林凡有能力、有決心掌控局面，維護朝廷的利益，讓曹操對他更加放心。

“某這就去辦！”徐晃聞言，重重頷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步履堅定，顯然已是胸有成竹。

火藥走私事件，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了層層漣漪。江夏方面反應(yīng)迅速而強硬，不僅當場扣人扣貨，還立刻派遣使者前往江東交涉，措辭嚴厲，態(tài)度堅決。消息傳開，西陵互市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江東商販們?nèi)巳俗晕＃惺率諗苛嗽S多，而江夏的稽查士卒則更加認真嚴苛，互市秩序雖未混亂，卻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江東方面收到通報后，果然如林凡所料，先是矢口否認，稱是個別商販私下所為，與江東官府無關(guān)，隨后又派人送來一批物資作為補償，算是變相認了錯，此事最終雖未引發(fā)大規(guī)模沖突，卻也讓雙方的暗中較量愈發(fā)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