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第1頁）

博弈

一股冷意順著脊梁往上爬——這批特制火油，絕不能輕易送往前線！烏巢大火的慘狀還在眼前晃，要是這東西在曹軍大營里出幺蛾子，或是被人用在陰謀里，后果根本不敢想。

可硬扣下來也不行，風險太大。前線指名要的，耽誤軍機的罪名他扛不起，更會立馬打草驚蛇，讓幕后的人徹底藏起來。

電光火石間，林凡拿定了主意。他臉上沒露半點波瀾，對庫吏淡淡說：“既然是前線急著用，自然要盡快調(diào)運。但這特制火油，儲存運輸?shù)酶裢庑⌒摹Ｄ阆劝磫巫觽湄洠竟僖H自檢驗封存，還得加派專人押運，確保不出半點差錯。”

他要的是“拖”字訣，還得“摻沙子”——親自檢驗能多爭取點時間，加派的“專人”，自然是“暗影”的人或是信得過的“鍵盤營”老部下，既能在路上盯著，說不定還能查出是誰接收。

“是…是！卑職這就去辦！”庫吏像得了大赦，趕緊退下去準備。

林凡立刻回了自己的值房，飛快寫了兩封密信。一封給影老，讓他調(diào)可靠人手混進押運隊，一路盯著火油動向，務必查清楚前線接收的具體部隊和人；另一封是以督造司副主管的名義，發(fā)往前線中軍，借口“確保特制火油效果，避免運輸中變質(zhì)”，“請示”這批火油的具體用途、使用環(huán)境和保存注意事項——這理由合情合理，既能拖時間，也能探探口風。

忙完這些，林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他知道得做兩手準備，萬一押運監(jiān)控沒成，或是前線回文打馬虎眼，他得有反制的法子。

他又去了甲三號工坊。這會兒這兒早成了標準化生產(chǎn)的樣板，工匠們也習慣了他時不時蹦出些“怪想法”。

“咱們得弄個東西，”林凡把技術(shù)骨干叫過來，講了自己的需求，“一種能混進火油里、看不出來，但能在特定條件下讓火油失效，或者…改變它燃燒特性的添加劑。”

他攔不住火油送出，卻能試著在里面埋個“后門”。要是這火油真被用在陰謀里，說不定這“后門”能在關(guān)鍵時刻救場。

工匠們你看我我看你，這要求他們聽都沒聽過。但憑著對林凡的信任，還有之前的成功經(jīng)驗，還是扎進去試了。他們用手頭現(xiàn)有的物料，試了好幾種礦物粉末、植物提取液，看它們能不能跟火油混到一起，又會怎么影響燃燒。

時間緊，林凡也親自上手，甚至用【Tab】技能盯著物質(zhì)混合時的細微變化。試錯好幾次后，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本地有種常見的細白粘土，經(jīng)過特殊處理，能磨成極細的粉，均勻混在火油里，肉眼根本看不出來。這粉末常溫下對燃燒沒太大影響，可一旦燃燒時碰到足夠多的水汽——比如潮天或者潑水救火——就會迅速結(jié)塊，蓋在燃燒的東西上，把火壓下去，甚至悶滅。

“就用它！”林凡看著試驗結(jié)果，心里松了點。他立刻下令，在要調(diào)撥的特制火油里，悄悄摻上一定比例的這種粘土粉，還得確保混均勻了。

兩天后，前線中軍的回文到了。是曹操幕府發(fā)的，語氣官樣，內(nèi)容含糊，只說“用于特殊戰(zhàn)術(shù)需求”，讓督造司“按令速辦，別耽誤”。沒提具體部隊，也沒說詳細用途。

這更讓林凡起疑了。但他沒表露出來，只“照著”指令，把動過手腳的火油和其他常規(guī)軍械，交給一支混合押運隊——里面混了三個“暗影”的好手——往鄴城前線送。

押運隊走了，林凡的心沒放下，反倒懸得更高。他每天靠“暗影”的渠道，急著等消息。

五天后，第一波消息傳回來：押運隊安全到了鄴城外的曹軍大營，火油順利交出去了。接收的是…中軍直屬的“虎豹騎”后勤單位？！

虎豹騎？那是曹操最精銳的部隊！他們要這特制火油干什么？林凡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事情好像比他想的還復雜。

又過了兩天，前線傳來個驚人消息——袁尚派刺客夜襲曹操大營，想放火燒連營！幸好巡營的將領(lǐng)發(fā)現(xiàn)得早，刺客沒得逞，只點著了幾座外圍帳篷，火還很快被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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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老隨后的密報給了更詳細的細節(jié)：被點著的帳篷里，正好存著剛運到的那批“特制火油”！可奇怪的是，火起來得快，滅得也快，沒像預想中那樣燒得猛、炸得兇，反倒像那火油…沒那么大勁兒？

林凡看到這兒，心里一塊石頭終于落地，嘴角勾出點冷笑。果然！這批火油就是沖曹操來的！幕后黑手是想復制烏巢的事，在曹軍大營里搞場大火，就算燒不死曹操，也能攪得一團亂、造成傷亡！幸好他早有準備，那粘土粉在潑水救火時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