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際大白,帳內動靜小了些。
沈容看著頭頂的帳頂,一夜沒睡,精神反倒比以往更足了。
她換好衣服,穿得不多,遮不住痕跡,但穿得多了,布料摩擦得疼。
她望向又在處理公文的周寒鶴,心中流過甜甜的蜜。
又不得不佩服,周寒鶴果然是個狠人。
昨晚那般,他都能忍住。
只不過其他地方遭了殃,依舊鬧她到天明。
“醒了?我叫人送了早飯,你用完再睡會兒。”
周寒鶴察覺到動靜,放下紙筆湊過來,側臉蹭了蹭她的臉頰。
像只饜足溫存的大貓。
“不餓,想睡覺。”
“不行,你又瘦了。”
周寒鶴在吃食上不會縱著她,看著她吃完,伸手給她揉肚子。
好似經過昨晚后,他們成了最親密的人。
“陳文我已經罰了,受了三十軍棍,人還暈著,等他醒來,我再讓他來賠罪。”
周寒鶴最在乎沈容,她一丁點兒變化他都會敏銳察覺。
何況昨晚。
他趁沈容昏睡期間,叫來綠蘿,把前因后果問清楚。
當即軍法處置陳文。
他向來公私分明,不是因為陳文擅自插手他的事。
而是這般莽撞性子,什么話都敢往外說,不長點記性的話。
軍中機密也遲早從他嘴里宣揚出去。
至于私事,等陳文傷好后,自有別的處置。
畢竟,他不是好人。
“不用,他也不是一點用沒有,將功抵過吧。”
至少讓她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她坐起,抱住周寒鶴,軟軟說:“周寒鶴,再陪我睡會兒。”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話聽起來仿佛禍國妖妃,勾的帝王不早朝似的。
周寒鶴沒多說,蹬掉鞋子,躺在她身邊,陪她睡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