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驟然冷凝,兩位男人神色各異。
景元帝面露玩味,周寒祚訝然。
“阿容,你可考慮清楚了?”景元帝輕聲向她確認。
“你把寒鶴置于何種地位!”
驚訝化為憤怒,周寒祚蹭得起來,質問沈容。
沈容淡然自若,眸光沉靜,說話不疾不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侯位是我的,王妃是旁人的附屬,我也不想寄人籬下。”
她說得坦誠,給了人無法辯駁的理由。
二人沒有成婚,周寒鶴甚至沒有干涉的資格。
何況還有景元帝的支持。
周寒祚沉下肩膀,后退到原座。
她直視景元帝,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行大禮,上半身匍匐在地上。
“臣愿退婚。”
簡短四個字,景元帝喜笑顏開。
沈容做出讓步,省了他不少麻煩。
“哈哈哈,阿容,你果然分得清輕重,你的心意朕已明白,回去吧,絕不會委屈了你。”
沈容雙肩都在顫抖,眼底閃過碎光,再次叩拜謝恩,退了出去。
外間陡然起了狂風,沙土吹進眼睛,又酸又漲,眼眶立刻紅了一圈。
她走得很慢,像是故意在等誰。
不多時,身后傳來焦急的腳步聲,她直接停了下來。
“阿容,你想清楚了,此次退婚,就再也沒有復合的可能。”
周寒祚又急又氣,更多的還有后怕。
他弟弟遠在北境,這消息若是傳到他耳邊,后果不堪設想。
“大哥,我別無他法,我——”
沈容艱澀開口,仿佛在屋中意氣風發的人不是她。
順利拿到侯位,她才能入朝致仕。
不可否認,沈庭風說得對。
沒有敬侯府,她永遠只是個做生意的。
錢,遠沒有權讓人走得更遠。